袁氏問:“那你籌算如何是好……我聽王爺說,過不了幾日衛渢便要回京了。”
至於繪珠……臉頰上有一個較著的巴掌印,現在正低著頭,看不清甚麼神采。
這王棣看著大腹便便,生得女兒倒是個清秀才子。就見他身後的女人一襲藍色襦裙,身姿綽約,姿容娟秀,垂著頭往前走了兩步,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案上,輕聲細語道:“世子爺請慢用。”
桌案上一盞油燈滋滋燃燒,衛渢身子後仰,倚著黃花梨扶手椅,揉了揉眉心,道:“收到夫人的複書了麼?”
蘇禧書桌上隻要幾本閒書,冇有甚麼要緊的東西,繪珠為何要翻她的書桌?
蘇禧一小我閒著無聊,便去晉王府後院轉了一圈。外頭風大,她隻走了一會,小臉便被風吹得微微發白。回到雲津齋,她緊了緊身上的櫻色蘇繡纏枝牡丹披風,正籌辦進屋,便見廊下站著兩小我,一個是聽雁,一個是袁氏前陣子送來的繪珠。
蘇禧有些癡鈍,腦筋轉了一圈纔想起三爺是衛家三爺衛泱。“他為何要見我?”
寄安堂這邊,倒是有人焦急上火了。
衛渢淡聲道:“我看書時不但願有人出去打攪。”話是對著背麵的王知府說的,他眉宇清清冷冷,帶著些不容置疑,“常鵠,送王大人出去。下回如果有人再擅闖書房,我便問你的罪。”
蘇禧很稱心識到,袁氏安排兩個丫環到雲津齋,也許不是為了給衛渢身邊塞人,而是為了密查雲津齋的動靜。
王知府的女兒王詩語悄悄抬眸打量了一下衛渢,然後又羞赧地低下頭去。本來她覺得被皇上指派來做事的都是些鬚髮斑白,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未料晉王世子不但年青昳麗、芝蘭玉樹,更是才氣兼備,傳聞不太短短幾日,便將洛州河道辦理得有條不紊。她芳心悸動,一邊自作主張地將糕點擺上桌,一邊害羞帶怯道:“世子爺無妨嚐嚐,這都是洛州的特性點心。小女廚藝不精,還望世子爺莫要嫌棄。”
雲津齋間隔前院不遠,穿過一條抄手遊廊,走出垂花門,再走一段路便到了。蘇禧剛走出垂花門,上了去前院的鵝卵石巷子,便見衛汛穿戴藏藍色錦袍劈麵而來。
攏春掖著兩手道:“三爺說他有事情跟您說。”
自從蘇禧收到衛渢的第一封信後,而後每隔兩日,便有一封他的家書寄過來。
蘇禧與衛三爺衛泱極少來往,常日便是在府裡會麵,也冇如何說過話,他有甚麼事情與本身說?她想了想,還是披了一件滾邊披風,穿上繡鞋,走出了門外。就見衛泱規端方矩地站在門外,穿戴一襲茶青色錦袍,眉心緊蹙,神情有些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