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雖則腦筋純真,但該想的事情還是會想的。比方說眼下天子立儲的誌願,固然曉得昭元帝今後會立衛渢,但她如果婆媳相處得不好,傳出甚麼不孝的名聲,便是給他增加一分倒黴。她不想因為本身給衛渢添費事。
等衛渢出來時,她道:“你替我向晉王妃乞假了嗎?”
衛渢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身邊,低頭綿綿長長地親了她一口,堵住她的小嘴。
就見衛渢命李鴻去了他的書房。未幾時李鴻手裡拿著一個紫檀髹金龍紋方盒,遞給衛渢。衛渢冇有接,看了一眼劈麵的袁氏道:“拿給王妃看罷。”
古嬤嬤點頭應是,去了一趟雲津齋。
蘇禧喝完水後,這才感受好受一些。未幾時週中賢大夫過來了,替她把了脈,然後道:“稟世子,世子夫人乃是寒氣侵體,加上飲食不當,這才導致風寒發熱的。一會老夫給夫人開一副辛溫解表的藥方,熬煮了讓夫人吃上兩回便無大礙了。”
衛渢不知她小腦袋瓜裡想的這些東西,隻摸摸她的頭道:“冇甚麼但是,你隻要安放心心住在雲津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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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兒沉得住氣,寄安堂那邊卻沉不住了。這日晉王妃袁氏來到了雲津齋,身後跟著古嬤嬤和廖氏,見蘇禧正在院子裡玩弄一盆墨菊,冷言冷語道:“蘇家教出來的好女兒,結婚七八日也不曉得向長輩存候。前陣子是病了,本日是如何?蘇家莫非冇有長輩,冇人教過你晨昏定省麼?”
她趿拉著繡鞋站起來,恰好衛渢打完拳從屋外出去,見她一臉倉猝忙的模樣,問道:“如何了?”
衛渢麵色沉沉,坐在床沿,抬手悄悄碰了碰蘇禧的額頭,還是跟剛纔一樣燙。他皺皺眉,去一旁打濕了帕子覆在她的額頭上,低聲問內裡:“藥煎好了麼?”
衛渢拿她冇體例,又不能真放縱她不喝藥。隻好本身先灌了一口,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含住她柔嫩的唇瓣,將藥汁一點點送進她的口中。
這頭聽雁傳聞蘇禧病倒了,趕快從後罩房裡趕了過來。今早是她陪著蘇禧的,她天然曉得如何回事,便跪在跟前,將本日的後果結果與衛渢說了一遍。“……夫人返來後便說要歇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讓夫人淋雨,更不該粗心粗心,冇有照顧好夫人。”
內裡是一道聖旨。
彷彿個認錯的孩子。
醒來時天氣已晚,室內暗淡。蘇禧口乾舌燥,加上早上又隻吃了辛辣的食品,這會兒嗓子很不舒暢。她想張口叫人給本身倒杯水,卻發不出甚麼聲音,隻得翻開被子走下床。哪知剛站起來,還冇站穩,身子一軟便倒在了腳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