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點頭,“回陛下,恰是家師。”
蘇禧不敢用力,想看看他傷得如何,可指尖放在他的衣衿上,半天下不去手。總不能扒了他的衣裳吧?她咬著下唇,一臉難堪。抬眸對上衛渢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泄了泄氣,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甜白瓷的小藥瓶,塞進他的手,“這是止血的藥,歸去後你本身多上一些,記得彆每天都要換兩次藥。另有不能碰水,不能喝酒……”
衛渢握著她的手,悄悄婆娑她的指尖,低笑:“幼幼。”
珠寶是冇甚麼希奇的,要緊是那八個字,能獲得天子如許的讚美,想必圍獵結束後,蘇府的門檻便要被說媒的人踏破了。
“好……好,不愧是穀先生的門徒。”昭元帝讚不斷口,感慨道:“朕好久冇聽過這般絕妙的曲子了。”
這首曲子在這類場合本不大合適,不等有人質疑,便見她指間情感一轉,一掃方纔的煩悶之情,如同撥雲見日,雨過晴和,一刹時將人帶入了另一個天下。
這幾日打獵蘇禧大部分時候都在帳篷裡,很少與外男會麵,即便有人想一睹芳容也冇機遇。目下終究站在統統人麵前,彷彿一下子揭開了蒙在明珠上的麵紗,很多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像賞識一件臻於完美的精美瓷器,流連忘返。
衛渢將她攬入懷中,長袍鋪在地上,席地而坐,下巴貼著她光滑細嫩的臉頰,“唔。”
昭元帝笑道:“無妨,既然徳音喜好聽你操琴,你便隨便彈奏一曲吧。不必感覺惶恐,彈得好了朕重重有賞,彈得不好朕也不罰。”
衛渢瞧著她嚴峻的小臉,神采這才略微都雅一些,道:“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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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湊到衛渢身上聞了聞,果然聞到了酒,頓時就不歡暢了,“你受傷瞭如何還喝酒?”
這頭,蘇禧正百無聊賴地托著腮,方纔聽了傅儀彈的曲子,不但冇有冷傲之感,反而有些絕望。傅儀彈得與三年前冇甚麼辨彆,三年來竟是一點進步也冇有,也不知是她用心藏拙,還是真就到了頭。
蘇禧順著應道:“嗯?”
又是唔?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曲子到這裡尚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