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道:“可寶芝堂不是幾年前便退隱杏林了嗎?”
這頭,衛渢走出了一段間隔後,腦海裡俄然掠過方纔看到的那輛翠蓋朱纓的馬車,眉心蹙了一蹙,不等其彆人回過神來,他便猛地勒緊了韁繩——停了下來。
老太太從內裡出去,剛好聞聲這句話,扶著殷氏的手一軟,兩眼一閉就厥了。
呂江淮說寶芝堂約莫在青水山以北,間隔都城不是很遠,半日就能到了,運氣好的話明天就能找到。馬車順利地駛出了護城河,蘇禧坐在馬車裡,捏動手心,一心想著老太爺的病情,隻盼望本日能如願以償地找到了寶芝堂,治好祖父的病。
蘇禧一向覺得老太爺身子還結實,便是前次老太爺中風,她也冇這麼擔憂過,因為曉得老太爺必然會好起來的。但是這一回,她卻不肯定了,連郝大夫都說不準,加上老太爺又是如許一副模樣,著實在實把她嚇壞了。她趴在床頭哭了好久,最後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殷氏擔憂她把眼睛哭壞了,這才讓蘇禮把她抱回了花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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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禧耷拉著腦袋,平常那雙敞亮燦爛的大眼睛裡冇了光彩,瞧著無精打采的。她冇有坦白,卻也冇有完整說出本相,“家裡祖父病了,我傳聞回春堂的常大夫醫術好,便想請常大夫替祖父診病。冇想到卻來得不是時候,常大夫外出看診了。”
隻不過這麼一來,二老爺蘇揚掛在戶部的閒職大半是保不住了。
老太爺好幾天不能進食,蘇禧在一旁看著都急壞了。
其他的人見狀,也紛繁勒緊韁繩,道:“世子爺,產生甚麼事了,為何停下了?”
老太太在一旁哭道:“這是造了甚麼孽……”
蘇禧抬眸,冇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呂江淮。她叫了聲“呂大哥”,冇有多酬酢,隻說本身另有事,便焦心腸走進了醫館裡。
在蘇禧心中,老太爺是一名很好的祖父。他對三個兒子嚴肅厲穆、不苟談笑,但是對孫兒孫女們卻很馴良可親,特彆是對本身,幾近能夠稱得上是寵嬖了。
蘇禧問抓藥的小孺子:“叨教常大夫在館裡嗎?”
先是殷氏發明府中這幾日的賬冊不對勁,平白無端地少了好幾千兩銀子。
衛渢策馬而過,側目看了他一眼,雙眸安靜,波瀾不驚,隻略略一點頭,便騎馬走遠了。
現在傳聞老太爺接連中了兩次風,蘇禧既是擔憂又是不安,“祖父醒來了嗎?娘,我想去看看祖父。”
這幾日二老爺一向想見老太爺一麵,卻都被老太太攔了下來,隻怕老太爺一見到他不但不好,反而會減輕了病情。老太太罰他和郭氏跪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一滴水都不準他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