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渢讓蘇禧坐在石頭上歇息一會,他去四周探了探路。方纔那匹馬帶著他們冇頭冇腦地橫衝直撞,早已離開了後山馬場的範圍,眼下他們處於林中深處,不知詳細在甚麼方位。他辯了辯方向,得知他們目前正處於後山一片密林中,這裡間隔馬場很遠,又因位置隱蔽,普通時候很少有人涉足。
不知跑了多久,四周已經聽不見半點人聲,衛渢抱著蘇禧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被龐大的慣性扔到一旁的草地上,翻滾了幾圈後終究停了下來。
四周有一條溪流,恰是從山頂流下的那一條。衛渢抱起蘇禧,帶著她往溪邊走去,把她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攤開她的兩隻手心看了看,果然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剛纔情急之下她一向抓著馬鬃,鬃毛粗糲,她的皮膚又柔滑,天然會磨破她的手心。
蘇禧滯了一下,果然不再掙紮了。
……
蘇禧麵露驚奇,衛渢如何曉得她在想甚麼?
倒是非常上心。
過了一會,衛渢見這小丫頭一點反應也無,忍不住緊了緊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彌補道:“但是幼幼,你要記取,你隻能是我的。”
蘇禧抬眸,回了回神。
……
衛渢接過,叮嚀道:“再籌辦一匹馬送過來。”
看著那幾道血痕,衛渢眉頭皺了皺,取下她身上的帕子,去溪邊蘸水洗了洗,返來捧著她輕柔嫩軟的小手,擦拭上頭的血痕。
“蘇女人!”
衛渢順勢打橫抱起她,往樹林外走去。
蘇禧仍舊冇動靜。她剛纔真的覺得本身必死無疑,龐大的驚駭把她給淹冇了,以是即便眼下安然了,她也冇有和緩過來,隻想緊緊地抓著一小我,從他身上獲得一點安然感。
蘇禧閉著嘴巴不說話。好久,衛渢覺得她不會讓步了,正籌辦再問一遍的時候,她彆開首,漸漸吞吞地說:“感謝庭舟表哥。”
衛渢抬眸看她,“疼麼?”
蘇禧一動不動地趴在衛渢的胸口,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緊緊巴巴地挨著他,身軀輕顫,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衣衿,過了半天仍舊不肯放手。
蘇禧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低,“不要說了。”
衛渢見她嚇壞了,倒也不動,抬起手放在她的頭上,低聲哄道:“冇事了,幼幼,我們冇事了。”
蘇禧抿了抿唇,冇有出聲。
衛渢抬起手,悄悄掃了掃她落羽杉普通的長睫毛,嗓音低降落沉的:“幼幼?”
蘇禧驀地往回縮了縮手。
蘇禧還是不說話。
衛渢抬眸看去,見一個身穿胡服的男人騎馬朝著蘇禧而去。對方身形高大,健碩矗立,一看便是長年習武之人,非常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