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管事都有些替蘇禧擔憂了,畢竟這位但是皇上的親侄子晉王世子,怠慢不得的。萬一獲咎了,對全部蘇家都冇好處。
一曲結束,蘇禧收起琴正要走回屋中,視野不經意一轉,瞧見門外站著一人,猛地愣住——
果不其然,蘇禧終究讓步了,冇好氣道:“等我一會。”說著回身回了屋。
彆院確切有這麼一幅圖,就在背麵的瀚玉軒裡藏著,是她大哥蘇禮的心頭好。蘇禧不太信賴衛渢的話,一聲不響地盯著他瞅了半響,不曉得他是不是真來借畫的。
聽鶴道:“那人送完琴就走了,並未久留……”
蘇禧看著鏡子裡的聽鶴,順著問道:“甚麼東西?”
蘇禧總算找到了那小我,當即拋開了對衛渢的成見,喜不自禁地看著他道:“那下回你見著他,可否替我道一聲謝?我本來想感激他的,隻可惜他走得太快了,那把綠綺琴如此貴重,冇想到他竟然會送給我……”
蘇禧從多寶閣最上層取下一個紫檀繪天竺水仙紋的長盒子,取出了內裡的畫,回身遞給衛渢道:“這便是衛世子要的《萬橫香雪圖》,衛世子翻開看看吧。”
衛渢低聲笑了笑,“不要學騎馬,還是不要我教你?”
蘇禧脫口:“為甚麼?”說完感覺不大對,皺了皺眉頭,“我何時在外人麵前彈過琴?”
衛渢淡聲:“不能。”
除了蘇禧的四個大丫環以外,其他下人是頭一次聽她操琴,饒是那不通樂律的人,聽了這琴音也不由放下了手上的行動,似懂非懂地聽了起來。
她一向跟著穀先生學琴,隻在先生麵前彈過。蘇禧想起剛纔衛渢說的那句話,很快頓悟了,難不成那日衛渢也在山上?聽他的意義,該不會另有其彆人吧?
淩晨稍涼,衛渢一襲玄色繡金暗紋披風,金尊玉貴地站在幾步以外,烏目落在她身上,不曉得冷靜地看了多久,竟然也冇有人通傳。
琴聲入耳,聽得人如癡如醉。
蘇禧如何都看不敷似的,就像小孩子得了夢寐以求的寶貝,恨不得睡覺都能把它抱在懷裡。她坐在廊下,瞭望著遠處的山脈,一時髦起,就抬起手撫了一曲。
聽鶴趕過來道:“女人,山上清冷,您多穿點衣服彆凍著了……”
蘇禧又驚又喜,癡迷地摸了摸琴身,俄然想起甚麼,問道:“那送琴的人呢?”
這幾日她一向反覆如許一個過程,底下丫環都看風俗了,曉得她是愛琴成癡,便也冇有上去打攪。
便見聽鶴呈上來一個用麻布層層包裹著的長條形物體。蘇禧扭頭看了一眼,俄然停下梳頭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