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祒深感認同,“傅女人的琴聲委實好聽。便是我學了七年的琴,怕是也不如傅女人彈得好。”
在坐的都是男人,饒是如許誠意的聘請,也不太安妥。傅少昀捏動手裡的杯子,婉拒道:“小妹本日身材不適,正在山莊歇息,恐怕要叫李兄絕望了。”
此處視野極好,往四周看去,能一覽全部後山的風景。隻見山穀蓊蓊鬱鬱,山環水繞,讓民氣曠神怡。
這裡確切是個看風景的好處所,難怪殷萋萋不管如何也要上來。
那人一想是這個理兒,便朝傅少昀抱了抱拳,道:“方纔是李某失禮了,還望少昀兄不要放在心上。”
殷萋萋看出她的迷惑,解釋道:“這張琴擺放在這裡已稀有十年了,傳聞是暗中有人看著,冇人能拿得走。有一回有人想偷琴,隻是還冇走到山下就喪命了。”
衛渢站的位置比蘇祒他們略高一些,以是他們的對話,均一字不漏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隻是這般貴重的琴,為何會被隨便擺放在山間的亭子裡?
蘇禧和殷萋萋走得不快,一邊走一邊旁觀四周的風景,不知不覺便走了小半個時候。
等回過神後,他緩慢地站了起來,走到崖邊往山腰下看去。
蘇禧驚詫不已。如何會不熟諳呢,綠綺琴是四大名琴之一,她隻在琴譜上見過,還冇有幸能見到真琴。
傅少昀握著杯子,耳邊聽著這琴聲。琴聲一開端有些舒緩,如同山間的溪流,從麵前潺潺而過,輕鬆適意,令人的表情也跟著舒緩起來,彷彿流水從身上淌過,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了下來。
“好!”蘇祒喝采。
緊接著琴聲垂垂轉高,像流水融入了奔騰大海,四周是凹凸起伏的山脈,陣容浩大,波瀾壯闊。這壯闊不是豪放也不是不羈,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蕭灑,聽著這琴聲,便感覺本身的胸懷都暢懷了,想將手裡的酒杯投入大海,與天下共飲。
就見那黑漆小托盤一起被水流衝得蜿蜿蜒蜒,最後停在了厲衍麵前。
恰是應了那句話——
那人一想也是,便撤銷了這麼個心機。
呂江淮也不是內疚作態之人,跟著父親呂馳參軍兵戈時喝的酒比這多多了,他也很痛快地喝完了一杯。
但是殷萋萋冇有想到,蘇禧的琴藝竟到瞭如此境地。
蘇禧往山上看了看,草木碧綠,底子看不見甚麼涼亭,想來離她們另有不遠。這時候下山不是更好麼?為何必然要上去呢?蘇禧眼裡閃過迷惑,問道:“萋姐姐還能走得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