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渢的腳步一頓，偏頭看向身邊亦步亦趨的小丫頭，見她模樣當真，眼睛黑亮，不像是開打趣。衛渢俄然來了興趣，眉梢微微上揚，道：“你要幫我贏花燈？”

衛渢從她手裡接過燈籠，看了一眼，繡球燈籠上纏著鈴鐺和絡子，提著走一走，便收回“叮鈴叮鈴”的聲音，女人家多數喜好這類燈，普通是男人用來討女子歡心的。衛渢唇邊笑意不明，還冇開口說話，便見蘇禧已經走向下一個攤販了。

唔？

那人又道：“這盞寶塔燈倒是新奇，比市道上的多了兩層，送給我成嗎？”

蘇禧轉頭看去，遠遠地瞧著衛渢站在柳樹下，因位置較埋冇，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見跟他說話的人是誰。蘇禧想起本身剛纔猜燈謎的時候，粉唇微微彎了彎，好吧，起碼當時候她還挺歡暢的。

蘇祉去了總督府的畫舫，這會兒酒宴已經散了，蘇祒醉得不輕，到岸邊醒酒去了。唯有蘇祉還算復甦，叮嚀下人將席間醉倒的人送回各自的畫舫，他揉揉眉心，看向地板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厲衍。

蘇禧驚呼一聲，今後退了退，但是那人握得緊，她掙不脫。

中間幾個苦思冥想的男人朝她看來，目光一落在蘇禧的小臉上，便呆愣住了。攤主取下繡球燈籠遞給蘇禧，獎飾道：“女人好聰明。”

剛登上船頭，便聽前麵有人道：“庭舟，你如何拿著這麼多燈籠？哪兒來的，該不是猜燈謎贏的吧？”

聽鶴也看到了，自責道：“都怪奴婢冇護好女人……”

蘇禧提著燈籠走回衛渢身邊，把繡球燈籠舉到他麵前，臉上笑意未褪：“第一個。”興趣勃勃的小模樣，很有些邀功的意義。

聽雁、聽鶴被人群擠了一下，雖看到了這邊的環境，卻苦於不能上前，這會兒才冒死擠到跟前。聽鶴握住蘇禧的手，惶恐無措道：“女人，您冇事吧……”

衛渢命李鴻將柺子送去官府，踅身見蘇禧木木地盯著腳下，覺得她是被嚇壞了，安撫道：“已經冇事了。”

衛渢在前，饒是照顧蘇禧放慢了腳步，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差異。蘇禧跟在背麵，正低頭看燈，俄然被人猛地緊緊握住了手腕，對方生得尖嘴猴腮，一口黃牙，咧嘴一笑道：“小女人……”

衛渢看向街道另一邊，眼梢冷酷，然後收回目光，看著蘇禧的背影笑了笑道：“天然。”

唔是甚麼意義？

厲安宜終究回過神來，叮嚀人道：“快，快把我哥哥抬到內裡去。”直到厲衍被抬進了船艙，她纔敢再次看向蘇祉，幸虧天氣已暗，四周光芒昏昧，看不見她臉上的紅霞，“多謝蘇公子送我哥哥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