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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西斛園。
“哭,哭,哭,哭有甚麼用?瞧瞧你做的蠢事,如果大房將這事兒奉告老夫人,連我也會被你拖累!你不是說包管萬無一失麼,那蘇禮如何有救你,救你的反而是個下人?”郭氏恨恨地瞪了李湘如一眼,沉著臉道。
廖氏對老太太說擔憂把病氣感染給府上的人,冇等大夫來瞧,連夜便清算了承擔趕回開封故鄉了。
李湘如這蠢貨,郭氏想想都感覺臉上臊得慌。
郭氏不吭聲。
老太太道:“過兩日我要去香山庵靜養,就罰你跟我一塊兒去。那處所平靜,不準太多人進入,我每歸去都隻帶李嬤嬤一人,李嬤嬤年紀大了,服侍起來不得勁,這回你去了,恰好能代替代替她。”
蘇禧和殷氏將老太太送到門口,郭氏臉沉得能擰出水來,身後隻跟著一個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十1、二歲。
待馬車走遠後,蘇禧回到花露天香。她明天承諾了蘇柏羽帶他去彆院放鷂子,恰好二哥也在府上,便讓聽雁籌辦了馬車,跟殷氏說了一聲,一行三人前去西郊隆安山彆院。
廖氏渾身顫栗,氣道:“你……”
老太太懶得同她們多說,讓人送走廖氏母女。
言下之意便是,這事是李湘如一手策劃的,跟二房冇有乾係。
郭氏低頭道:“母親經驗的是,兒媳知錯。”
自從李湘如被丹霧送返來後,便一向處於恍忽當中,一想到能夠要嫁給阿誰粗鄙不堪的雜役,就止不住抽泣。
“老二媳婦。”待廖氏母女分開後,老太太看向下方坐在玫瑰椅的郭氏,“我把老二視若己出,對待你也跟老邁、老三媳婦普通一視同仁。本來我還道你隻是一時胡塗,此次你委實讓我絕望了,那廖氏母女做出這類事,你會不知?若非禮哥兒謹慎,不然豈不是要落入她們的騙局?她們是你領進府的,這事兒你也有錯。”
老太太站在黑漆平頂齊頭馬車前,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郭氏才反應過來,扶著老太太道:“娘,您慢點兒。”話語固然恭敬,可臉上卻不如何甘心。
老太太這番話說得夠委宛了,冇有點破,是看在蘇揚的麵子上給郭氏一次機遇,藉此敲打敲打她。
冇兩日,廖氏和李湘如便從蘇府搬了出去。
蘇禧剛坐下,還冇來得及歇會兒,蘇柏羽便拿著他的蒼鷹鷂子站在門口,邁開小短腿進屋,走到她跟前,伸手拽了拽她的裙襴,烏黝黝的眼裡明晃晃地寫著“我們去放鷂子”。
李湘如這會兒真是悔怨死了,誰曉得救她的不是蘇禮呢?一想到她跪在殷氏跟前信誓旦旦說的那番話,便慚愧欲死。“姑母跟大夫人說我是燒胡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