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對我很好，母後也是，固然我長得並不像他們，父皇老是說我是他最有才氣的兒子，母後老是誇我最有孝心……”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如果我們能打洞，將來我們的兒子不也是老鼠？”朱棣輕聲笑了起來。

錦曦能感遭到那種輕柔裡帶著的痛苦。她想起麵紗前麵的阿誰青衣人，竟然是朱守謙王府裡工夫最強的寧成。他是認出她來了麼？以是臨死前說對不起。他對不起誰？是對不起表哥嗎？

半晌後聽到來人揶走屍身的聲音，往西南遙遠去的聲音。林子時漸漸又歸於安靜。

錦曦側頭看去，朱棣的側臉在光影下披收回一種溫和的光，嘴很薄，說話的時候嘴邊的線條牽起，像是帶著笑意。錦曦想，嗯，就是那雙眼睛不一樣。太子殿下的眉眼與秦王殿下的眉眼都很類似，都是那種臥蠶眉丹鳳眼。燕王倒是劍眉單鳳眼，長長的斜飛入鬢角似的。比起太子秦王，燕王身上彷彿更多了一重淩厲，就從他那雙眼睛裡，哪怕是一樣的目光，他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壓力，她清楚地記得他背對著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鳳目微張時的那一眼威脅。

“找個處所葬了。”一個陌生的聲聲響起。

她吐出的氣味暖和而芳香，朱棣怔了怔，見錦曦如臨大敵，將手掌放在麵前土壁上一邊感受來人的腳步震驚，一邊向他比劃著對方的人數。

錦曦冇聽懂他話中的深意，歎了口氣道：“如果他們明天一天不來，我們就呆一天，兩天不來，我們就在這裡打洞當老鼠了。”

她想到朱守謙俄然的鳳陽之行，內心又發急起來。錦曦唯願不是朱守謙，不是。她頓時又想起端五節朱守謙與秦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