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久了，肯當真乾活的人便越來越少，乃至有些當著蒼鬱的麵也敢驕易。

“那些是蒼氏的人，同孤本身選的人如何能比？”蒼鬱辯駁。

趙常侍未想到蒼鬱會在這一點上對他發難。瞧著她對宮人如此放縱，他還覺得她除了複仇，甚麼都不放在心上。

她閉上雙眼，放在案幾上的手握得緊緊的，直至情感的起伏平複下來。

“娘娘不活力嗎？”葭月見她對本身說的事情毫無反應，忍不住問道。

“長信宮裡因本日之事將會死去的人，都會成為孤一輩子的心債。而孤將要為陛下做的事，則將成為孤長生的汙點。孤……孤一想到這些，便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快冇有了。可在報完阿孃的仇之前，孤不能死。常侍曾說如有甚麼能幫得上孤必然會幫，當時孤回絕了，不曉得可否厚顏討返來，以他們兩個的命來償？”

“常侍此時現在可還記得尊卑之分？孤但是皇後，皇後的話你敢違逆？”蒼鬱至此終究學會拿身份來壓抑他。

趙常侍衡量再三，心想她若隻是看一看，並不會有任何影響；兼而欠著她情麵，因而點了點頭：“娘娘當真隻看一看？”

很久，蒼鬱終究展開了雙眸，美目中有著掩不住的怠倦：“終歸是孤親身選的人，統統亦因孤而起，在常侍措置他們之前，讓孤去看一看他們吧，不然孤知己難安。”

“你敢！”蒼鬱怒道。

蒼鬱望著銅鏡裡矗立的髮髻，淡淡道：“孤不愛如許的髮髻，換一個。”那樣誇大的款式是蒼芸喜好的，自從擺脫了沈嬤嬤和李嬤嬤，她終究完整擺脫了阿誰女人的暗影，一點也不想再回想起之前寸步難行的日子。

東邊的殿內擺了些姬杼不喜的物品，趙常侍便命人從庫房裡尋一些姬杼喜好的換上，哪知翻開庫房，入眼便是一團亂糟糟的。往裡走一些，沈嬤嬤還在時清算的東西倒是整整齊齊的；她出事今後放出來的東西多數隨便堆著，有些乃至倒在地上也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