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阿憶勒住韁繩，又急又怒。急的是怕他體力不支又要倒下，怒的是蒼鬱又要減輕他的病情。

“陛下猜得冇錯。”蒼鬱點頭：“陛下，這對您而言或許是個冇法信賴的故事，可它切實在實地產生在我身上。我抱恨重生於入宮當日，滿內心本來隻要痛恨；厥後偶爾得知重生本相，又揹負了慚愧。蒼鬱是個心很小的人，本來隻合作一個小門小戶的婦女，天下百姓俱與之無關，她看不到大局，也顧不了大局。可恰好如許一小我，在冇有能夠對人生看得通透的年紀遭受了生離死彆，看不破亦放不下，除了痛恨和慚愧，內心裝不下彆的任何。如何做纔是對，如何做纔算好，即便曉得，也做不到。……你再好，蒙塵的心看不到；而你的苦辛，我亦有力安慰。如許的一小我，留在身邊作何用呢？”

風拂起她的發，襯得她身形更加薄弱，他們之間獨一半步，卻冇法靠得更近。

隔得遠，光也暗，看不清楚。姬杼低頭看了一眼，公然瞥見蒼鬱隻要一隻腳穿了靴子，頓時氣得不曉得該說甚麼。

他也始終不曉得該如何講故事，隻能用他能夠做到的體例，將本身的豪情捧到她的麵前。

“有個少女，她十四歲的時候喜好上了一個少年，少年住在桐水巷，少女老是偷偷去看他練劍。在那以後的兩年裡，少女獨一的心願便是嫁給他。可她冇能嫁成，卻進宮做了皇後，為了母親的安危，不得不服從於當朝權臣。少女自幼餬口不安寧，便隻為安寧而活著，豈料竟會遭受如許的變故？從入宮時起，她的平生就已結束，隻是為了母親纔不得不活下去，便渾噩度日，權臣叫她做甚麼，她便做甚麼。”

蒼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去，披垂的發半遮住臉：“我也說個故事吧。”

若這就是她的解釋，他亦隻能接管，不管信與不信。

“你瘋了嗎？我想殺了你啊……”蒼鬱鼻子一酸：“每一天，我腦筋裡都想著如何悄無聲氣地殺了你，差一點點就到手了……你留我，不怕麼？冇有任何人教唆，隻是我覬覦你的位置，一個覬覦你的天下你的權力的人，你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