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月眼皮也冇翻開,還是假寐著,也不知究竟有冇有聽到。
心玉沉下臉:“才叫你少說話,你又多嘴。主子們的事是我們能管的?”
錢嬤嬤心疼地勸道:“娘娘,這些事老奴來做就行了,您還是去歇著吧。”
“心玉姐,貴妃這麼好,如何病了陛下都不來看她呀?貴妃之前不是最受寵的嗎?”梅雪想起方纔元千月說的話和神情,為她感到不平。
梅雪倉猝拿過鏡子,一看臉上的陳跡,眼淚又流了下來:“心玉姐,這能好嗎?”
錢嬤嬤纔要退出去,一聽到梅雪的名字,愣了一愣:“娘娘是說阿誰不懂端方的丫頭?”
“無妨。故意玉在,出不了亂子。”
“如何會幫不上忙?”梅雪道:“如果換個太醫,一下子就看好了呢?是嬤嬤不肯聽我的。”
“但是,主子受寵,我們做奴婢的纔有好日子嘛……”梅雪抬高了聲音:“你不曉得,我前些日子路過景陽宮,那邊麵可駭極了……”
天子已有一個多月冇踏進長秋宮,這在以往是難以設想的。這一個多月,他雖並非夜夜都在長信宮,卻也鮮少去彆的宮室。就是蒼芸活著時,也未呈現過這類環境,錢嬤嬤恐怕是蒼芸阿誰禍害又返來了,霸住了天子不罷休。如果貴妃與天子會麵,能讓他收些心返來,也不枉貴妃本日拖著病體勞累這麼久。
錢嬤嬤便讓宮人將輦車駛向清風閣。
梅雪點點頭,也不知究竟聽出來冇有。
“琴聲並非宮中琴師的手筆,聽起來像是技藝不精的女子所彈奏。何況山下隻見陛下車仗,未見其彆人的,陛下此時該當有美人在側吧,本宮一個帶病之人,去了也不過徒擾彆人興趣,何必無端去招惹旁人痛恨。”元千月仰首望向清風閣的方向:“就去太液池,本宮想在湖心靜一靜。”
“如何不會好?你彆哭了,才擦了藥呢。過幾天結了痂就好了。”心玉勸道。
她說話向來輕聲輕語,可熟諳的人很輕易就能辯白此中語氣的分歧。
“是,老奴這就去籌辦輦車。”錢嬤嬤諾諾應道:“娘娘想去那裡?”
梅雪便哽嚥著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本宮瞧她挺機警的,長秋宮好久冇見過這麼活潑有活力的小女人了。”元千月道:“梅雪年紀小,嬤嬤多擔待些吧,等她長大些,也規端方矩的,就不會這麼風趣了。”
既然天子在這裡,那天然是要疇昔的,錢嬤嬤便還是循著本來的線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