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船重新策動,突突突地往洞外駛去,我轉頭看著幽深的水潭,在內心悄悄發誓,不管水潭上麵有多麼地凶惡,我必然要下去,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
“甚麼?陰木龜棺?”古枚笛驀地一怔,快步來到船麵邊上,伸長脖子往水裡看去。
我緩緩展開眼睛,第一眼便瞥見了古枚笛。她正迷惑地看著我,臉上微微流暴露一絲焦心的神采。
古枚笛的眼中殺氣翻滾:“拓跋孤,你做甚麼?”
我衝動地將古枚笛摟在懷裡:“我冇瘋!我冇瘋!哈哈!感激老天爺,我還活著!哈哈哈!我還活著!”
鐵皮船不徐不緩地駛出了溶洞,萬幸的是,詭異的黑霧冇有呈現,深淵裡的妖獸也冇有呈現。分開洞窟的時候,內裡已是夕霞飛舞,我們竟然在洞窟內裡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暴風雨已經疇昔了,天空規複了明朗,黃河停止了吼怒,這一段的黃河古道又規複了塞上江南的旖旎風景。
我往手內心吐了口唾沫,掄起工兵鏟就要開棺。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我的乖乖,莫非剛纔的統統都是我做的惡夢嗎?
龜棺濕漉漉的,吧嗒吧嗒往下滴水,兩塊龐大的龜甲泛著陳腐的幽光。
一具玄色的陰木棺材在水中載浮載沉,棺材的高低底麵各有一塊龐大的龜殼覆蓋著,和之前我們在老屋裡瞥見的那具陰木龜棺一模一樣。
鐵皮船緩緩靠近那團黑影,我的心跳也不由得提速加快。
“下水去送命嗎?”古枚笛白了我一眼:“水下有食屍鼠,有吃人的黑霧,有不見底的深淵,另有火車那麼大的黃河妖獸,你就算有九條命隻怕也不能活著返來!”
葉傳授搖點頭:“不了,帶著這具棺材太惹眼了,再說了,棺材裡也冇有甚麼有代價的東西,我猜想真正有代價的東西還在這片水域上麵!”
我壓根就冇聽清楚古枚笛在說些甚麼,我緊緊地摟著她,就像摟著全天下,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高興之情。
古枚笛站在船麵上,雙臂伸展,晚風吹拂起她的長髮,她眯著眼睛瞭望遠方沉沉欲墜的落日,感慨著說:“活著的感受真好!”
麵對古枚笛的苦苦逼問,我隻能采納迴避戰術,藉口說爺爺在叫我,一溜煙跑進了駕駛艙。留下古枚笛在我的身後發楞:“爺爺有叫你嗎?我如何冇有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