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村東頭的李大哥來過,他說找您有事。”
可下一秒,李大哥猛地昂首,煞白的神采跟抹了牆灰似的,又白又腫,一雙眸子子毫無神采,就像是被泡在福爾馬林裡的標本一樣。
俄然,本來風平浪靜的河麵猛地掀起幾陣狂狼,河中心咕咕翻湧,彷彿是甚麼東西要發作似的。
我從小就能瞥見不潔淨的東西,這黑氣八成是不祥之兆。
李大哥斷斷續續地從喉嚨裡發作聲音,非常沙啞。
我美意勸他,他竟然覺得我是來搶買賣的?
我內心顫了一下,因為我極少見我爺這麼嚴峻。
“不走!”
孫小東比我大個兩三歲,水性也是極好,真論水下的工夫隻怕是比我要強上一線。
“咋的,你跟他說啥了?”狗蛋湊上來獵奇問道。
我爺聞聲這話,已經完整變色,嘴裡不斷地喃喃:“這下完了,這下出大事了啊!”
“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我……”
“對,是他。”
咚咚咚!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我見他如此冥頑不明,二話不說扭頭就走,歸正我該說的該提示的都做到位了,至於成果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孫小東卻輕視一笑,冷哼道:“行了行了,彆在這裡裝神弄鬼的了,我看你就是貪恐怕死!你怕,我孫小東可不怕,河伯如何了,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在水裡也拿我冇轍!”
李年老是個誠懇人,常日裡總笑嘻嘻的,小時候還總給我糖吃,他的忙我家必定是要幫的。
“冇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跟他爹一個德行!”我忿忿罵道,抬腿籌算回家。
我被他這幅嘴臉氣得渾身發顫。
“呃,那必定啊!你先出去洗個澡換身潔淨衣服吧,彆著涼了。”
這時耳邊傳來“噗通”一聲。
“我爺?我爺還冇回呢,你找我爺啥事,我幫你傳達。”我熱情說道。
但我跟他一貫不對於,一方麵是因為孫家總感覺我家在搶買賣,斷了他家的財路,其次孫小東也喜好隔壁村的村花小紅,常常當著我的麵調戲小紅,看得我咬牙切齒。
李大哥冇說話,脖子像是被擰斷了似的,垂著個腦袋不肯看我,滿身高低濕淋淋的,沾滿了黃色的泥沙,就像是方纔從河裡爬起來的,看上去有些奇特。
“你想錢想瘋了是吧!你有這個命花嗎?”
“李大哥,你說的是阿誰在城裡乾工地的李軍?”我爺眼神淩厲,衝動地詰問道。
“河伯祭奠期間不準下水撈屍,老祖宗的端方你都不聽?你不怕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