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頤抱著劉頡，後退幾步。她的手指已經不覺間染得血紅，低頭一看，劉頡小腹上不知甚麼時候插了一把匕首。

劉頡緊緊地抱著她，聲音顫抖，明顯是已經被嚇破了膽：“方纔……老寺人……跑出去……殺人……太傅就死了……黃門要殺我……宜川侯出去，殺了他們……嗚嗚……我就躲在這裡……冇敢出去……阿姐，我疼……我疼……”

“阿姐何必妄自陋劣？”劉快意跟在她身後，幽幽笑道，“宿世阿姐做得那般好，世人無不獎飾長公主的雋譽，何嘗想到，阿姐年幼的時候，竟也如此自大……”

“後代之人？”劉頤顫聲問道，“你是說，胡月娘？”

劉頤聽著，又是笑又是討厭，道：“真是丟人，這些事也傳得滿宮都是？”

“阿姐！”劉頡倉促的聲聲響了起來。劉頤趕緊尋聲跑了疇昔，一進門便看到了幾具橫在地上的屍首，來不及噁心，便跨過血泊，抱住了藏在書架後的阿弟：“阿頡！你冇事吧？方纔產生了甚麼？”

劉頤後退一步，隻感覺滿心狼籍，非常茫然：“可你……阿弟……”

第六十九章

劉頤並不如何信胡月的話。望氣一說，她自幼也是聽過的，也曉得那些能人異士的本領；但要說胡月能有阿誰運氣遇見過路的方士，又教了她望氣之術，這便顯得非常好笑了。胡月的家道是瞞不了人的，她自懂事起就被繼母磋磨著長大，那裡有學甚麼方術的機遇？凡是本領，都得以學到手的為準，胡月既冇偶然候學習，難不成碰到的是個神仙，手一摩頂就給她灌了很多知識？若她有這些本領，也不必受繼母折磨了，先前吳川王網羅異人早是馳名的事情，薦去那邊豈不是更好？

誰料她尚未進入書房，便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哭聲與哀嚎仍然響徹耳邊，她心中一凜，趕緊喊道：“阿頡？阿頡？阿弟？阿弟？”

劉頤豁然回身，震驚地看著劉快意。劉快意不閃不避，隻含笑：“阿姐？”

“我聽不明白……”劉頤愴然道，“你究竟是誰？我阿弟又是誰？我……我又是誰？”

劉頤想了想，倒感覺誰來做皇後，於她都冇甚麼影響。劉徐氏若成了皇後，當然令人噁心，可梅八子如果上｜位，也一定會比劉徐氏好到那裡去。她二者皆是反目，二人操行又都不好，反正她是大長公主，此事無可竄改。阿弟的儲位，將來如果生了甚麼變故，她一力擋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