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遠山來到，李墨然皺著眉頭說道：“軍情告急，你到底是甚麼事情，非要現在說？”

小山坡上。“陸”字大纛旗下，袁州將軍陸梓楨正在鵠立瞭望，他的鎧甲上沾著汙血，黏稠的黑褐色的血塊結痂在他的髯毛上。晚風中，他的髯毛和頭髮跟著旗號也在飛舞，平時沉默寡言的他，在戰役時卻像一團燃燒著的火。

“還冇有，爹。”年青的女將軍恰是陸梓楨的女兒陸語婷，固然前程迷茫，她的臉上仍然帶著一抹令民氣曠神怡的淺笑。她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跡，細心看還能看到一道道的傷口，乾枯的皮膚彷彿都分開了肌肉，硬硬地泛著非常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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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然皺了皺眉頭說道：“以多擊寡，以有備攻無備，應當是我方勝算更大吧？”

“曹世勳這個混蛋，還是不肯出兵，他就不怕我上表參他？”陸梓楨抽了抽臉，又望向了火線，持續說道：“這已經是明天的第九次打擊了。看來叛軍是鐵了心要在明天渡江了。”

兩邊都在地上留下了無數的屍身，但仍在源源不竭地投入新的兵力，不過能夠看出的是大乾的軍隊正在逐步落空銳氣，黃色衣甲的兵士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戰線間隔主將地點的中軍已不敷三裡，大纛旗上的“陸”字模糊可見。江岸上的主疆場也正在被紅色旗甲的兵團漸漸覆蓋。

陸梓楨冷哼一聲，說道：“我接到的是聖上的親筆諭旨，不吝統統代價守住烏江防地。要曉得，這是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天險，叛軍一旦超出了烏江，將是一馬平地，我軍再也無險可守。”

曹遠山接著說道：“李觀棋即位以來，一向在停止著各方麵的鼎新，特彆是他的兵甲研討所，傳聞研討出來的火器令突厥人也是膽戰心驚，京師十二衛作為他的精銳，安能不裝備火器？”

曹遠山趨前一步說道：“門生不敢！但是整軍北上之舉倒是千萬不當的……”

曹遠山卻並暴躁，而是安靜地說道：“國公是要整軍北上去和定國公合兵一處，共同東進是嗎？”

對於山南軍的戰力程度，李墨然也是一向看不上眼的，以是聽了曹遠山的話，他也冇有辯駁甚麼，而是緊緊咬住了嘴唇。墮入了深思。

“是啊！有何不當嗎？”李墨然聽出了曹遠山話中的潛台詞。

李墨然握了一下拳頭說道：“即便是李觀棋早有籌辦，但是在其他各道都保持中立的環境下，他真正能希冀的上也不過就是京師十二衛，加起來不過十三萬多人，但是我方卻足足有八十萬人，兵力遠勝於他，勝算仍然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