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聽她說話的語氣,便知她僅是一名丫環,便又向車中看去,見那位柳蜜斯身量苗條,一襲紗質白裙,淡紫色的坎肩,現在正螓首低垂,看不清邊幅。
柳含煙臉頰緋紅,纖手重顫,芳心如小鹿般亂闖,不知是甜美還是惶恐。
含煙迷惑著嗅了嗅,搖了點頭,說道:“我為甚麼聞不出來?”
琴聲停了好久,李觀棋纔回過神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柳含煙的雙手,放到唇邊輕吻,一股淡淡地暖香立即飄進了他的鼻子內裡。像是麝香,卻又那麼飄忽,隻是在鼻尖悄悄地拂過。
那名白衣少女也早已催馬走了過來,現在見到二人的模樣,不知為何內心俄然湧起一股酸酸的感受,鼻中冷哼一聲,衝李觀棋嗔道:“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哼,冇一個好東西。我歸去嫁給他去了。”
李觀棋眼睛並不冇有分開含煙,頭也不回地說道:“他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嫁他嫁誰啊?”
“那我們便功德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再給柳蜜斯充當一回車伕好了。”李觀棋開朗地說道。
幸虧這段時候,李觀棋猖獗惡補了很多知識,恰好想起來一句賢人之言能夠用上,便輕聲一笑說道:“賢人》,曾有言: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可見執鞭之士並非低人一等,賢人尚且甘為執鞭之士。”
柳含煙在李觀棋方纔湊上來時,便已經羞紅了臉,但是心中卻也有著那麼一絲的巴望,巴望李觀棋能夠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李觀棋心道:我在想甚麼?我在想和你雙宿雙飛,但是我頓時就要娶阿誰甚麼何璧珺了,你是個不幸的人,我又何嘗不是不幸之人呢?我們一樣都是身不由己啊。
柳含煙微微調了一下氣味,蘭花手指在琴絃上輕巧地騰躍起來,琴聲像是清澈的泉水那樣從每一根琴絃上溢了出去,靜悄悄地溢滿了六合。
李觀棋聽柳蜜斯如此說,便曉得在這個期間,品級看法根深蒂固,如若說不出非常充沛的來由來,這位柳蜜斯大有寧死也不讓賀子銘駕車的姿勢。
“不是熏香,是你身上的香味。”李觀棋說著話,將含煙的小手遞到她本身麵前。
柳含煙搖了點頭,說道:“含煙向來不喜塗脂抹粉,想來是車裡的熏香吧。”
“你!混蛋!”白衣少女小臉頓時漲的通紅,不顧淑女形象地罵了李觀棋一句,然後連連揮鞭抽向胯下的坐騎,彷彿那馬就是李觀棋普通。棗紅馬受痛之下,亮起四蹄,奔馳而去,隻留下白衣少女身上的一絲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