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謙一時候聲望滔天，可他身在千裡以外，而國不成一日無君, 更何況這近一年的時候裡, 天子沉痾, 天下皆知大部分政務是由容景思打理, 他雖尚幼年，但政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天下人莫不讚美。

容景思悄悄哼了一聲，道：“除了這個。”

“我並不是能過苦日子的人。”莊常曦看著他，“在金州的每一天每一夜，於我而言，都度日如年，我也很記念皇宮，也很記念統統的繁華繁華——”

而諷刺的是, 就在大炆天子駕崩的那一天, 女楨的王得·侯科竟也因長年的沉痾忽然長眠，同時，千裡之彆傳來了大炆大獲全勝的動靜。容景謙率兵奇襲，打了女楨一個措手不及，將麻牧斬於刀下，又將羅烈打成了重傷。

莊常曦瞪大了眼睛看向容景思，總感覺他這話中彆有深意，容景思道：“容景謙不會安然回京。”

天子駕崩，舉國同悲，莊常曦看著端王府門口的紅色素縞，想起很多很多一樣的場景——上輩子“父皇”駕崩後的皇宮，這輩子景興身後的皇宮, 另有夢中本身的葬禮……

莊常曦和葉瀟曼皆是一震，葉瀟曼趕緊讓莊常曦躲入兩人談天的茶館的櫃子裡，又四下看了看，確認冇有太大的題目，這才迎了出去。

莊常曦還是擔憂：“但是——”

可她現在，竟當真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屋內，莊常曦完整不知產生了何事，隻是乖乖地站在櫃子裡，然後她聞聲一陣腳步聲來了又走，覺得本身躲過一劫，但是很快，沉穩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容景思見她眼神一嚮往外瞥，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似有些無法隧道：“常曦，你不要再往外看了，無人能夠來救你。哪怕是容景謙——也不可。”

葉瀟曼歎了口氣，道：“他是穆王的人，聖上如何能放心？”

容常凝晦澀地搖點頭，道：“是他本身發明的……”

容景思神采微動，卻聽得莊常曦一字一句道：“但我不想當你的妃嬪。向來隻要我欺負彆人，何曾讓人欺辱過我？要我居於人下，我甘願去死。”

“你瘋了！”莊常曦又驚又怒，“他是連勝將軍，百姓戀慕兵士信賴！他也是你的弟弟！何況，他底子就不想同你搶皇位！”

莊常曦屏息靜氣，發明內裡那人彷彿竟是直接坐下了，接著，她聞聲陌生卻又熟諳的聲音：“常曦。”

“那你放我走！”莊常曦立即道。

莊常曦聞聲他彷彿在玩弄著甚麼，像是玉石普通的東西，悄悄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讓莊常曦莫名心驚，容景思道：“你可知，此次同女楨一戰，有一群流民，幫了好些忙，朕……我要論功行賞，便找去阿誰幫助他們的人。成果我派去的人返來後，說那人又瘸又啞，並不想要甚麼誇獎，隻說他們村當初，仰仗一個女子所贈的玉鐲，又靠著位置上風，全村做起了糧草買賣，這才氣有錢幫助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