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拾遺_屯城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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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屯城,最後是因了對張慎言的追慕,走馬觀花一番後,才知屯城豐富的人文汗青,不止一家一姓,也絕非一篇文章能夠窮儘。私心但願屯城在此後的扶植中,能規複泊園的部分舊貌,能將現存的舊民居儲存下來,但願走進屯城第一眼看到的不但是一個籠統的圖案,另有張慎言的泥像。

屯城當年的鬆柏蒼翠模糊還在,秋冬之際,紅葉彌滿山穀間的風情還在,但溪澗盤曲,溪儘處的小橋、橋北絕壁上狀若飛樓的菌閣倒是看不到了。在泊園舊址的半山腰上,透過樹枝的杈椏,可模糊瞥見幾處洞窟,那極有能夠就是張慎言筆下的“石屋”。

張慎言有《虎穀》詩一首,中有句雲:“石室溪橋泊水東,玄根幽構易為衷。起居竹氣花光裡,眠食泉聲鳥語中。”可見當年的泊園的風味,張慎言每日坐臥起居在滿園的竹氣花光裡,就寢飲食於泉聲鳥語中,該是如何的一種風雅和淡泊。這類當代的文情麵懷和士大夫的貴族風采,是被古人一度當作“四舊“極儘毀滅粉碎踩踏以後又四周遍尋不見的精力。張慎言《虎穀雜詠有“泉欣迂可來”之句因賦》有句雲:“根源在左沼在右,中間澗仄石欽崎。今看倒影雲難儘,試問清源人未知。”現在,統統的精彩高雅、流風遺韻,早已漸行漸遠漸淡漸無,隻留下了幾處殘敗的舊址供先人思古遐想了。

據乾隆版《陽城縣誌》卷十六《誌餘》載:“泊園,明太宰張慎言彆業也。在縣東三十五裡屯城。其地名虎穀,本王國光尚書小築,後太宰複營此為菟裘。其處鬆柏蒼翠,溪澗盤曲,秋冬之際,紅葉彌滿山穀間,尤其奇勝,溪儘處為小橋,橋北絕壁,建閣其上,狀若飛樓,言曰“菌閣”,最稱幽曠之居。”想必那座在橋北絕壁上製作的閣樓,遠遠看上去像一隻龐大的蘑菇,以是起名為“菌閣”,張慎言在菌閣完工後,又詩一首,題為《虎穀飛閣成落之》,雲:“彆浦乍晴新雨後,長林才弄好音初。筇將倦矣雲多白,酒忽醒時鬆正疏。淙響欲逋留可住,冷風送善領其他。看來諸好紛繁落,著此孤亭良不虛。”

大清立國後,飽經踐踏的屯城又垂垂規複了元氣,在而後的三百年間,還是光風霽月,流金溢彩。汗青倉促走過,轉刹時,昔日的繁華已成為過眼雲煙。顛末端各種花樣的風雨培植,屯城曾經有過的斑斕,隻要疇前人的詩歌中略窺一二。屯城現存一方石刻,名曰“沁園”,是康熙年間做過刑、工、戶、禮四部尚書的江西吉水人李振宇為陳謙吉的“沁園”題寫的門額。陳廷敬三子陳壯履有《諸侄邀飲沁園》詩一首,曰:“村莊衣冠古,園亭風景嘉。簷垂當夏果,籬豔後庭花。拔地青峰瘦,穿林碧水斜。更無酬酢事,藉草酌流霞。”詩中當時的屯城,村民穿著古樸,園亭齊楚,屋簷下垂掛著夏天的生果,籬笆牆開滿了素淨的鮮花,模糊青山拔地而起,一灣碧水穿林而過,西天裡充滿了金紅色的流霞,恰是能夠掃興下酒的風景……張慎言從孫張泰交有《受祜堂集》傳世,詩才似在張慎言之上,錄一首《襄城七夕》供讀者批評:“萬裡勞三月,他鄉七夕天。幾聲茅店雨,一帶晚村煙。興到酒難覓,愁來夜不眠。鼓盆餘已久,烏鵲亦空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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