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一年(1638),張慎言被再次起用,任工部右侍郎,崇禎十四年(1641),官遷南京戶部尚書、掌右侍郎禦事。崇禎十七年,福王在南京即位,史稱南明,拜張慎言為吏部尚書,張慎言上書“複興十議”,雖被采取,卻難實施。他遭到閹黨的進犯彈劾,被迫上疏辭退。大廈將傾,獨木難支。當時,張慎言獨一的兒子張履旋(崇禎十五年的鄉試舉人),賊犯陽城南部山區時被執,要把他送到平陽去,張履旋寫了一封和親人訣彆的手劄,歎曰:“吾大人不為亂臣,吾豈為賊子乎!”遂投崖他殺。家破國亡,致仕後張慎言無家可歸,借居安徽蕪湖、宣城一帶,隻要孤孫張泰茹前來於膝下侍俸。經曆了國破家亡慘烈的傷痛,張慎言人生抱負悉數幻滅,此時的張慎言,對餬口的要求降到了最低點,說:祖孫相聚足矣!清順治二年(1645年),大明亡,張慎言病死於安徽蕪湖。明史有《張慎言傳》記錄:“山西儘陷賊,慎言無家可歸,流寓蕪湖、宣城間。國亡後,疽發於背,戒勿藥,卒,年六十九。”張慎言有病不讓醫治,表白了他甘為大明殉葬的求死之心。
屯城張家祖墳和其他幾戶簪纓世家的祖墳,經曆了幾番洗劫和盜墓,已然臉孔全非。
張慎言之以是成為一代名臣,除了位高權重、職位顯赫,更有高於權位之上的身分,那就是品德、文章、思惟和才略,恰是這些身分使得他的姓氏光彩光輝,燦爛千秋。
在屯城統統都麗堂皇、厚重高雅的舊修建中,張慎言的“泊園”最惹人遐想。
屯城當年的鬆柏蒼翠模糊還在,秋冬之際,紅葉彌滿山穀間的風情還在,但溪澗盤曲,溪儘處的小橋、橋北絕壁上狀若飛樓的菌閣倒是看不到了。在泊園舊址的半山腰上,透過樹枝的杈椏,可模糊瞥見幾處洞窟,那極有能夠就是張慎言筆下的“石屋”。
大清立國後,飽經踐踏的屯城又垂垂規複了元氣,在而後的三百年間,還是光風霽月,流金溢彩。汗青倉促走過,轉刹時,昔日的繁華已成為過眼雲煙。顛末端各種花樣的風雨培植,屯城曾經有過的斑斕,隻要疇前人的詩歌中略窺一二。屯城現存一方石刻,名曰“沁園”,是康熙年間做過刑、工、戶、禮四部尚書的江西吉水人李振宇為陳謙吉的“沁園”題寫的門額。陳廷敬三子陳壯履有《諸侄邀飲沁園》詩一首,曰:“村莊衣冠古,園亭風景嘉。簷垂當夏果,籬豔後庭花。拔地青峰瘦,穿林碧水斜。更無酬酢事,藉草酌流霞。”詩中當時的屯城,村民穿著古樸,園亭齊楚,屋簷下垂掛著夏天的生果,籬笆牆開滿了素淨的鮮花,模糊青山拔地而起,一灣碧水穿林而過,西天裡充滿了金紅色的流霞,恰是能夠掃興下酒的風景……張慎言從孫張泰交有《受祜堂集》傳世,詩才似在張慎言之上,錄一首《襄城七夕》供讀者批評:“萬裡勞三月,他鄉七夕天。幾聲茅店雨,一帶晚村煙。興到酒難覓,愁來夜不眠。鼓盆餘已久,烏鵲亦空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