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落地,倒是聞著一股稠密撲鼻的血氣,但那白霧屍在此地更勝,再如何細看,也不過白茫茫的一片。蕭景也不再折騰含月,取出太一爐鼎,向空中一擲,那小東西扭轉了八圈,那醞釀已久的真焰勃但是出,以星火燎原之勢,向著周遭湧去。
這金蟬傀儡術,也算是焚天宗的不傳之秘,學成以後,能將神魂分作數道,附身於彆人肉身上而不被髮覺,就是金丹期的修士在此,也一定能看出異象來。
玄宗既自號正道砥流,這門法宗規皆透著幾分道貌岸然的意義,萬魔精魄,實乃魔修珍寶,玄宗自創派起,就已立下百字碑,與魔訂正交,那便是逐出宗門的重罪,張氏掩瞞了九墓山之事,已是犯下了大過,斷不會自傷骨肉,說與門人聽。
兩人一同住了半月,雖說不上心有靈犀,但到底有了七八分的默契,當即駕起法器,一前一後,相隔不過五尺,順著這石壁向下飛去。九墓山自古荒涼,這山穀也隻是個知名穀,恰好深得很,法器行了一刻,方纔到了穀底。
到了無量三四階,這禦風術就是無人不會的,這一來是易學,這二來就是保命了,秦皖之從這掉下去,應是無性命之憂的,隻是跟他一起的,另有個焚天宗的傀儡,這是生是死的也就難說了。
“果然是巫赤之屍。”玉牌喃喃道,這巨獸死在萬年之前,原也是名揚一方的大妖,那萬魔墳塚埋下的,又豈止那些魔種,為了重塑缺口,死在此中的各路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離天冇好氣地應了一聲,他還不籌算取嫿崢性命,這女子坦白甚多,眼下是冇機遇問,待到身邊無人,他無需粉飾之時,自不愁對方通盤托出。此女畢竟是個費事,把她放在蕭景身邊,倘若生出了甚麼事端,這愁心著力的還不是他本身嗎?
玉牌知他話中有話,抬眼看去,就著那魔修一身白衣,彷彿要溶進這片霧氣當中,心中頓時有了底。
秦皖之抱著嫿崢,倒未感覺不當,隻持續解釋道:“我留在這,也是怕二位失了方向,令使他們一起向西,現在出發,不定還能追上呢。”
“這也太蠢了。”離天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秦皖之若死了,也決計是蠢死的。
他此人太實在,不過才一麵之緣,就孤身等在這妖獸橫起的林子裡,又無甚麼神通傍身,當真是以命相稱了。蕭景聽完,也有些不美意義,連聲道了幾句多謝,這才遣起青虹尺,跟在了秦皖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