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一字一句道，句句觀心，字字不差。

實在，這倒也在常理當中，這九陰之氣乃人間至陰，比那萬物包涵的活力比起來，自是霸道了不止一倍，但慧欲對此，隻字未提，隻道：“像你如許的，隻怕是不懂慈悲，這才培養如此氣象。這倒也怪，你年紀尚輕，心性也不至暮氣沉沉，怎就三分的善念也不存呢？”

慧欲看著人修神魂在前，就如百貓撓心，如何也想嘗上一口，但她到底明白，隻要這麵前之民氣中有魔，她方可乘虛而入，而這心魔百念，本就是她的特長好戲。

蕭景再度閉上眼，這一回，是用心感到其本身經脈來，那些九陰之氣自是在他體內暢行無阻的，現在見他不再阻擾，便齊齊向著丹田湧去，那處的白蓮，現在業已盛開，比起昔日，更是多出了十二層瓣數，在一片墨黑的地步中，灼灼其華，燁燁生光。

最常見的，當屬百鳥齊鳴，待到修士築基之時，這周遭一裡，都可聞聲百種禽鳥爭相鳴叫，迴轉幾次，如笛如笙。而這上等的，便是千鶴飛舞的氣象，那大半天空，皆為鶴羽所蓋，如九皋之華，漂渺無儘。

“你既悟不出九陽之氣，也不是冇有前程的，若仿照琅琊天的天魔心法，自可讓那陰氣一逆一正，自成一方六合。”慧欲溫聲說道，她與蕭景對視，看著對方墨玉似的眼，阿誰中似已有了恍然之色。

這話乍一聽自有其事理，說很多那裡不好，但也必得思考上一二，慧欲頓上一頓，又說道：“我這般說，你可有甚麼體味？”

這築基之期，就是將體內之氣囤積，待到經脈充分之日，這些靈氣自會化氣為液，會聚在丹田之處，待到身材中的靈氣儘數煉化，這築基之境也就是成了。大多修士，在無量境時，多是以庚金，壬水，乙木，丙火，戊土這五氣充滿經脈的，這五行之氣的吸納，便是以本身靈根為主，像蕭景這般的金屬單靈根，自是以庚金為主的。

“魔道不講慈悲，以你的資質，入魔亦可得證大道，早登大乘纔是。”她拍了拍少年的手，感覺此事已成了大半，待到一會授貳心法，自可在裡頭動些手腳，待貳心魔叢生之時，再取他靈魂，便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他身邊的孺子似懂非懂，一麵提示道：“長老可還要去那空明盤前一觀？”

然使世人駭怪的，卻不止於此，那青龍身上，卻有一輪銀盤，散著如月光輝，跟著龍扭轉迴旋了一陣，這才一同消逝在了晨霧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