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那紫煙已伸展而上,如同被甚麼東西牽引似的,在空中蜿蜒成一道九曲十八彎的門路,時而在那空曠處,偶然又停在那些金龍側身而過的處所。
蕭景手持含月,那劍輕嘯,尖端已有了一絲的冰雪之意,待他再度脫手,那劍勢便如溶進了風裡,一招一勢,渾然天成,那龍幾度欲衝過來,倒是一次比一次的不濟。
那一劍深可見骨,正巧在那巨龍的脖項上,這靈氣化的東西並無血肉,這傷口雖大,於它,倒是還能行動的,含月並未收勢,隻鄙人一刻,攜著那翻飛冰雪直直刺去,將苟延殘喘的金龍攔腰截斷了。
“你那一劍,揮出的滿是庚金之氣?”玉牌問,他還道這小子如何胸有成足呢,原是想著了體例,這術法自成一體,其中的庚金之氣也依序流轉,若在將這庚金劍芒注入此中,自不會與其溶做一塊,這同源同根的東西,運轉的軌跡又怎會有差?
“快行讓開!”卻聞聲七墨在前麵喊了一句,蕭景還未轉頭,就被人一手拽住了肩膀。
若說蕭景這劍使得快,倒也一定,每一勢皆是有出有進,魏晉清楚的;但若說這劍太慢,那一勾一畫卻似藏在了雲霧前麵,無跡可尋。這本是玄霄傳與蕭景的第一式劍招,數年下來,這劍勢竟已初成,刺斬收折之間自成一番氣度,如那風中初雪,飄飄灑灑,漫無邊沿,倒也有了幾分這攬月劍訣的意境。
“蕭景在玄宗修行五年,宗門內的東西,一看便知。”他這話說得定奪,明顯是不大能夠的,經他嘴裡說出,倒讓人感覺真有其事了。
先前與這雕龍比武,蕭景早就摸出了一點門路,這些東西本身是無知無覺的,不過是藉著那九爪金龍的一絲氣韻而生,龍的神通冇學會一分半點,這傲氣倒是十成十的足,便是受不得一絲一毫的詆辱。換而言之,隻需一道劍光,這蠢物就不顧以是的向人衝來了。
“輕雲之蔽月,流風之迴雪。”(注一)玉牌緩緩唸叨,這招數,還是他教得呢,隻是這小子的路數,他現在也摸不透了,這輕雲蔽月本該是誘敵深切之術,除了戍守以外,該冇有彆的用處纔是,蕭景這一手,就跟玩花槍似的,並不會給那金龍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左我右?”他問道,還未比及蕭景回話呢,就率先揮出了一鞭子。
蕭景接過茶,也就不再問了,他尚未從那場戰役中離開出來,一心一意地想著劍招,待回過神來,卻盯著那茶盞看了好久。“這是玄宗內門的東西。”他說,就連問也冇問就必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