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覆在內心長歎一口氣,這哪算甚麼失誤,清楚是小神通一項啊,這小子笨拙,運氣怎就這麼好。
蕭景也屬無法,這纔將書冊翻開,不想這一看,就疇昔了一晝一夜,那寫書之人自號狂雲生,好寫些打油詩置於頁角,多數是嘲弄師兄弟的,此人自大劍修纔是修真正宗,故而對旁的路數不屑於顧,稱體修,術修皆是庸人。這麼一本東西,蕭景本該直接扔去的,彆的人他不清楚,但青雲子就是正宗的心修,其為人,修為,又豈容人肆意評價。
固然這書有閒言苦語參雜其間,剩下的七八成,卻儘是那狂雲生的修煉體悟,這位修士到底是有輕視人的本錢,與劍修的修煉,可謂分毫不漏,就連宗門入門的清風劍訣,他也在金丹時揣摩了幾年,推出此訣乃創派宗師所創的緣覺安閒劍法,隻是擷取了開首的一小段,置於外門書庫罷了。
與石偶一番比武下來,張容複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在林中閉氣潛行了好一段,這才驚覺,這一波而來的石偶竟有八數之多,雖說是未成之體,但想要禁止他們出逃,也是易於反掌了。
蕭景又驚又喜,劍陣可算是劍修者的頂峰之作,無數修士縱其平生也難見上一回,他自知修為寒微,此生或有力發揮,但能觀賞一二,也終歸是好的。他那日也是一時起意,就著炭棒將陣法推演了幾次,這才得出個大抵,玉牌曾看了幾眼,非常不在乎的模樣,隻道這人間有大小劍陣無數,然有大威能者,十個指頭都能數清。
玉牌像是見過大世麵的,蕭景也不與它計算,倒是含月,在一旁候了兩日,看著蕭景推演結束,總算散去了。
隻是桃林龐大交叉,前程冇看破,卻見著蕭景的同門師兄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束髮狼藉了很多,待他走進,骷髏才發覺張容複衣服上的焦痕,稀有條儘是在腰腹之間,也不知他用了何種體例,竟是滿身而退了。
“你這是誤引了陣心啊。”張容複道,他這話說得安穩無波,卻蓋不住心中震驚,大凡擺陣,必得九弟子而陣起,隻要極少的機會,陣法受佈陣人的靈識所感,與其靈元相溶,以此來充當缺失的一門。
這不過彆離了一刻,怎就擺了個陣法出來?
他原當這石偶擊中本身不過幸運,隨祭出長戟,使了兩爆裂之符在前,欲將這礙事的東西擊碎纔好,可待煙塵散去,那偶人仍舊立在原處,一身的灰屑,銀畫戟打在它身上,倒是一點陳跡也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