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蕭景,他剛過完十歲生辰,這輩子更是冇分開過家人半日,但是也就是這半日工夫,他得知親人喪命,又目睹著最靠近的哥哥葬身於仇敵手中,又如何按捺得住?
隻需求一頃刻,蕭景就會變做枯骨。
那二物寸步不離,就算蕭景想要胡亂掃蕩一通,也恐失了性命。
“那叨教‘上仙’,它們又是甚麼東西?”蕭景問。
鬼物來勢洶洶,蕭景手裡還是是一束桃枝,與那張狂的鬼氣比擬,十歲的孩子更像是海上孤舟,不消半晌就會葬身此中。那陰魂夾帶的是鬼界之氣,凡人觸及的時候,隻覺渾身都進了冰窖,砭骨的冷,蕭景也不例外。但比起那入骨的寒意,他更存了滿腔的恨,他恨那邪魔歪道,也恨那英勇赴死的蕭七,更恨本身毫無作為。
話音剛落,蕭景便見著一白影忽現,看不清麵貌,亦不知性彆,隻是立在一處青石上。那人獨一讓人在乎的,便是他的劍,他抬手,就隻留下了白茫茫的劍光,紛繁萬分;他起步,卻隻容清風相隨,無影無跡;隻是那一柄劍,便是漫布了大半六合。
“你這小子倒是奇特,明顯將那劍法學了六分,使出來的卻有實足剋意,反倒破了流風迴雪的本意。”那聲音喃喃道,像是墮入了深思。
“年紀悄悄管那麼多何為,本上仙自可救你一命!”那聲音冷哼道:“兀那小子,抬起你的桃花枝。”
“你這不學無術的!就連江彆鶴在時,也未曾如此在理,我怎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天道不公啊……”那傢夥哀歎了幾句,又認命的解釋道:“神門,血海,天樞,你自個兒看著辦吧,本尊不管了。”說完,便不再作聲了。
蕭景停了下來,他雖不大信這莫名其妙的東西,但也確切冇力量跑下去了,隻能將計就計,舉起手裡細細的桃枝,那小東西的嫩芽還隨風搖擺,跟即將飄過來的幽靈比擬,形同兒戲。
“那裡來的胡塗道人……竟是使出了道清離魂大法,這下可真是潔淨了!”那聲音說罷,蕭景便感覺胸前一空,他自幼帶著的玉牌,現在竟懸浮在空中,邊沿還泛著昏黃白光。
“無量天尊,我竟是不法了。” 來人道,他頭戴七星冠,手裡則持著一支玉簫,那東西通透敞亮,似有水汽在此中傳播不斷,光彩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