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一一看去,隻覺這焚道作為玄宗弟子,當真是恐懼之極,竟將星法殿的格致,全然搬到了燕華洞天,宗門長老如果見了,這還不暴跳如雷。
一幫生於此處的小妖,花草,頑石,倒是得了很多好處,比如紫翹,他原是一株幾百年的桃樹,草木之精壽元冗長,修行也不輕易,若按常態來講,紫翹如何也得兩三千年才得建靈台,以達築基,但那靈脈之亂,硬是讓他在三日內突破了無量境,在這焚道宮修成了人形。
作者有話要說:注一:猙:章峨山,千裡無草木植被,多碧岩。此山中有一畏獸,五尾一角,呼嘯聲如雷劈石,以老豺狼子為食 ——山海經
“我道是甚麼呢,又是這一等一的蠢事。”紫翹一邊走,一麵數落道:“我若猜得不錯,你定有本家關在那地牢,之事像你如許的,又何止百人呢,那地牢奇特得緊,非得是焚道大聖的禦史,纔可自在收支,如果換了其彆人,管你是多大神通,也會被困死在裡頭,再不得見。”
二人並未用法器,一起走來,行至一白牆黑瓦的通衢上,紫翹的聲音也漸小。“過了鉛華門,就算是焚道的內宮了,以我的名牌,跨過此門後,也就能到分發靈石的執事房。但要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的,你若想毫無停滯地到那地牢,就固然聽我的。”
“這花精彆的不可,媚術倒是抵用。”玉牌眯著眼道,它向來喜幸虧人背後評說兩句,來撐托他那不知多少年的道行。
紫翹像是風俗了,也不計算那震耳欲聾得聲響,隻道:“我想到執事房一趟,還望寮大人開門。”
此事艱險,蕭景本覺得紫翹會就此彆過,那花妖駭怪了半晌,倒是一口承諾下來。
平常修士閉關,那是將神識置入識海,任著那靈,識兩相融會,眨眼間便是過了幾十年。但離天倒是分歧的,他神識雖在,識海被封,隻能同凡人普通苦等著,每時每刻,日以繼夜。像玄霄如許的天賦靈石,縱是在一地呆上萬年也樂得其所,但人修畢竟是分歧的。
他這裡所說的媚術,與世上訛傳的雲雨巫山之術相去甚遠,應當說,這道法門裡包含了太多彆的東西,除了內房之術,另有平常舉止,麵孔神采,若想無人發覺,聲,色,道心三者缺一不成,你看他一舉一動,皆渾然天成,是為先騙己,再欺彆人的事理。”
蕭景想起鶴孺子所說的鎖靈陣,那東西能困住成千上百的修士,想來也不會是簡樸術法,憑他一己之力,恐怕是破不了生門。但蕭景也彆無他法了,他有力禁止焚道,若將同門救出,這事便還能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