鵸餘此鳥,有三首六尾,乃是金鴉後嗣,最善製造夢境。
凝月劍雖是天生道胎所化,但畢竟是當年留下的萬千碎片之一,蕭景僅淬鍊了數年,能擋下初來的幾道重擊已是萬幸,現在,劍身已如蟬翼般薄,明顯是支撐不了太久了。
“少爺,”蕭七攔在了他前頭,“你如果呆在府上,定然能安然無恙,蕭大人與府尹有些友情,這點事兒還不會引到我們頭上。”
“我也不肯分開,”蕭景說,他細心地打量著蕭七,固然身形見長,對方還是是他影象裡的模樣,板著臉的時候也能嚇著人,對著蕭景,倒是一句謊話也無。
那通向外頭的小門就在幾步以外,蕭景正想推開門,卻被蕭七攔住了。
“快隨我回府。”蕭七還站在那兒,他看向蕭景的目光又是心疼,又是無法,“隻要少爺還呆在蕭府,統統都會如平常普通,你想要吟風弄月,我便去請些大學究,若想學些工夫,我也能找來能人。府上本就無一不缺,老爺夫人膝下隻要你一子,你如果走了,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謹遵夫人教誨。”蕭七打趣道,還鞠了個躬,這才和蕭景走下了染楓亭。
但是那街上真是一小我也冇有,就連屋牌坊房也褪了色,描金細紋業已剝落,隻留下紅漆在柱上班駁,那裡是門市蕭瑟,的確是荒廢了很多年的模樣。
這路上的海棠,木芙蓉紛繁開放,倒全然看不出秋意蕭索,兩人並肩走著,步速倒是不由得慢了下來,蕭七道:“我本擔憂在中秋前趕不返來了,如果到了小雪,這雲州也就即是封了山,不到來年,是再也進不來了。我也是擔憂少爺,你前些年又大病了一場,很多事都記不清了,現在如果有疑問,大能夠問我。”
那弓身取的是紫檀木,烏黑髮亮,正頂用紅藍訂交的棉線纏成了花瓣的款式,兩端刻成蛟首與蛟尾,煞是都雅,蕭景接過了弓,順手撥了下弓弦,就聽得一陣低響,剛絕而不失綿長,那弦雖細,卻彈性實足,也不曉得利用甚麼材質做的,震驚了好一會,也不見停下來。
蕭景合上眼,他又怎會忘了那件事呢?焚天宗的魔修之人屠了城,乃是他親眼所見,就連隨他一起出城的蕭七也死在焚天宗手裡。
待酒足飯飽,蕭七也將這路上所見所聞給說了大半,他召來了小廝,解開了包得周到的行囊,隻見裡頭放著一獵弓,用上好的娟布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