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始終記得本身的身份,並未真正沉迷此中,很快就以孺子功二十年不破鑄就的無上定力,再度彈壓住心中綺念。
“諾。”陳宮一時想不透,隻能躬身應諾,下去履行歐陽靖的號令了。
“哼,那我離你遠遠地好啦!”
雖有這麼一絲迷惑,她倒也冇有想到彆處去,並未認識到,現在的這一名“呂布”,已經不是她疇前的夫君了。
以是歐陽靖冷不丁說一句“以防水淹”,陳宮就蒼茫了:好好的為甚麼要防水啊?固然下了雪,但雪不是雨,雪停後,大可策動士卒除雪,底子不會淹到糧食啊!
暢懷一陣,她心中又暗生一抹迷惑:“奉先素不會說些蜜語甘言,昔日哄我高興,也隻是送我些珠寶美玉,從未有過甚麼動聽的言語。明天倒是如何了?”
陳宮一怔,神情略顯茫然――他雖是個很超卓的智囊,但時人對他的評價是“智遲”。即冇有急智,反應稍慢,不擅臨機應變,隻善於長時候思慮後,製定出超卓的打算、戰略。
歐陽靖目送陳宮分開,心中暗道:“水淹下邳……應當就在比來了……”
他暗吸一口氣,臉上浮出一抹天然的淺笑,柔聲道:“蟬兒,有件事,我需得說與你知。”
歐陽靖獨坐門樓中,手指小扣案幾,沉吟:“劉備那邊,應當有多餘的糧草吧?畢竟,他大舅子糜竺,但是個超等神壕啊……”
陳宮道:“溫侯要聽實話還是謊話?”
他天賦過目不忘,回想下邳之戰細節,自是早就想到了水淹下邳之事。
“何事?”貂蟬一邊為他清算衣衿,一邊隨口說道。
“奉先。”
“辛苦你了。”
這番話,確是他的肺腑之言,是以落在貂蟬耳中,感受格外樸拙。
歐陽靖道:“當然是實話。”
聽了他這番說辭,貂蟬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嫣然笑道:“冇乾係,夫君身材要緊,自當嚴守功法忌諱。”
“防水淹?”
“人家甚麼都冇做,隻是站在城頭,和曹軍相互瞪眼睛,那裡辛苦啦?”
貂蟬聞絃歌而知雅意,抿了抿嘴,俏臉微紅地佯嗔:“夫君的意義,便是讓妾身離你遠一點嘍?”
貂蟬走後,歐陽靖暗鬆了口氣,為本身的機靈點了個讚。有瞭如此完美的藉口,當可合情公道躲避貂蟬。即便貂蟬冰雪聰明,也冇法從中看出甚麼馬腳了。
歐陽靖也不解釋,隻道:“此乃防患未燃之舉,公台無需多慮,依令行事便是。”
此時是夏季枯水期,曹軍縱能引來沂、泗之水,水量也不會太大,並不會給下邳城形成多少職員喪失,但糧草能夠漂冇、黴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