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天眉心微緊,冷冷地瞥了身側的陳蘭,淺聲道:“你不是承諾過我,會好好照顧他嗎?”
上官雲天聞言一怔,來不及去細想,青羽已經靠在本身身上緩緩閉了眼睛,嚥了氣。
那隻酒杯是九玄地宮的特有之物,青羽又怎會不識,早在燒製時便加了十成的鴆毒,喝下用它盛過的酒,便足乃至命。
動靜很快也傳到了上官雲天的丞相府,如許的成果對他來講早在料想當中,合上陳蘭的親筆手劄,至於將近燃燒的燈芯上緩緩化為灰燼。
上官雲天不作辯論,安靜隧道:“給我點時候,讓我陪他喝杯酒。”
將青羽放倒在地上,上官雲天平聲道:“你好好上路,不消掛念我。”
上官雲天將酒杯各自斟滿,“是,我來送你。”
一杯冷酒下肚,青羽腹中劇痛便驟但是生,未幾時一口玄色的血從嘴角湧出,僅存的力量已不敷以支撐身材,緩緩傾靠在上官雲天的臂間。
轉眼又是三日風景。
青羽冇有持續說下去,而是提著最後一口氣道:“你要....謹慎,謹慎......陳蘭。”
綰蘿和長歌相視一怔,還欲再問時,麵前的白衣女子卻已使出輕功縱身一躍,從兩人麵前消逝得無影無蹤。
陳蘭看了看他手裡的酒罈,話裡有話隧道:“這酒――”
青羽笑著道:“你都還記得.......不過冇乾係,留個念想也好。”
都察院的牢房中,一襲素衣的上官雲天再次見到了青羽。
讓他安靜又有莊嚴地分開人間,事到現在,這也是上官雲天獨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上官雲天將兩隻酒杯斟滿,此中一隻遞給青羽,“喝酒吧。”
話說至此,口中又接連噴出幾口黑血。
兩人舉杯,各自一飲而儘。
上官雲天不答,撇下陳蘭,徑直出了都察院的門。
上官雲天走進樊籠,在青羽麵前坐下,探手放下兩隻酒杯和那罈陳年的女兒紅。
綰蘿有些莫名地忐忑難安,“你覺不感覺,方纔的阿誰女人彷彿曉得一些當年的事。她孤身一人在山腳下吹奏如此哀傷的曲調,大抵就是在祭奠鬼村那些逝去的亡靈吧。”
這天一早都察院便派人給將軍府送來動靜,青羽的案子已經結案宣判,果如陳蘭當日在獄中所言,以欺君、殺人、行刺朝廷重臣數罪併罰,判處淩遲,於三今後中午三刻在都察院行刑。
青羽背靠著牆壁坐在混亂的稻草上,身上較先前多了些刑訊時留下的陳跡,看起來比先前肥胖了很多。幾隻老鼠正圍著他腳邊破了口的瓷碗,搶著享用著內裡未曾動過的殘羹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