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挑挑眉，問：“喝你的啥？我對光禿禿的東西一貫冇興趣。”

李禿頂神采和緩了，他又喝了一口，皺皺眉，然後漸漸地一口接一口把整碗酒都喝完了。

“再在這裡撒潑，我就不客氣了！”

“這玉冰燒聞起來酒香淡然，但是一喝之下口感甘冽酒味濃烈，酒勁實足，似有火在五臟六腑間伸展燃燒，的確是好酒。聞說蘭陵西北處雪山上有一飛瓊瀑布，掌櫃的大抵每年春季雪融時取瀑布融下的雪水來釀製此酒，故酒雖不香，但勝在口感冰冷而酒味又足。”

蘭陵古城

“冇有了？”李禿頂問。

分開廣陵已有半月，記得那日她下了飛來峰，心急火燎地往廣陵城西的慧能寺而去，趕了四天路，成果去到才曉得普寧大師到了蘭陵的紅螺寺講經說法去了，據廟中沙彌說此一去大抵半年。不得已她又倉促上路，幸虧遇見了美意的施主，用牛車送了她一程，一邊化緣一邊趕路，終究到了蘭陵城外。

“你奶奶個熊的！老子還真是不平瞭如何樣？”粗暴男人李禿頂一腳踢翻了一張桌子，嚇得阿一往一旁縮了一縮，幾乎顛仆，一個吃飽了飯菜正拿著牙簽剔牙的小哥穩穩地扶住她，輕笑道：

秦三笑了，眼中大有嘉許之意。李禿頂“砰”的一聲把本身的酒葫蘆砸在小哥麵前，“你喝喝本大爺的！”

“削髮人不打誑語，啊――”阿一的手俄然被他抓起來摸向他的喉間，小哥放開驚魂不定的阿一，笑道：

“冇有了。”小哥打了個嗝，摸摸肚子，“好飽。”

“小尼姑，就喝兩碗酒，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徒弟謹慎點，兩個莽漢，打起來傷了人不曉得會不會認賬……”

說罷拉著阿一的袖子大步走出了茶寮。

阿一坐在蘭陵城外的茶寮裡，啃著口中的饅頭，食不知味。

李禿頂怔了一瞬，趕緊追出去，但是那小哥帶著小尼姑拐了幾個彎就不見了。而茶寮裡規複了安靜，秦三對身邊的小二低聲叮嚀道：

她的承擔裡除了換洗的緇衣和那封信外，彆無他物。

“秦三，是不是你對從徽州來的客商說我家的南泉香比不上你的玉冰燒的？！害老子失了盤買賣！老子奉告你，明天老子非得討一個說法！”

阿一窘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語。

李禿頂正要發作，俄然聽得一旁那戴著爛草帽的小哥笑著說：“聽過有逼和尚出家的，還真冇聽過有逼尼姑喝酒的。須知勉強冇幸運，兩碗酒下肚，莫不是想把人灌醉了，好行不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