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淚水盈眶，仇恨地罵道：“我恨你，恨你一輩子！景淵，隻要我剩一口氣在都會恨你！”

“侯爺，這顧桓到底是敵是友？”

“讓景勉給我把人從縣衙帶返來，從明天起讓府衛守著藥廬，蒼蠅也不能放走一個！”

景淵沉吟半晌，不置一詞。

景淵瞥見床前小幾上放著清粥和醃製的小菜原封不動地放在那邊，淡淡然地說道：

品雪軒中，景淵正坐在金絲楠木長案前一邊看帳簿一邊聽沈默喧稟報各處農莊和店鋪的環境，沈默喧記起一事，讓人把那日的銅箱子拿出去交給景淵，景淵取出一把鑰匙，啪的一聲開了鎖，箱子裡空空的隻要一張薄如紗的白紙，上書一字：平。

沈默喧這才恍然大悟，本來一開端他就用掩眼法佯裝把答案放入箱子，實在真正的答案直到比賽結束他才瞞天過海地從裂縫中塞入。

還冇走進碧紗櫥便聽到幾聲杯盞落地的碎裂聲，景淵幾不成察地皺了皺眉，濃厚的藥味滿盈分散出來。他負手走進碧紗櫥，歲寒三友屏風後，素帳用小銀鉤掛起，阿一抱緊了胸前的被子有力地倚在床頭，眼中一片沉寂，了無活力。才及肩的黑髮髮絲混亂，短短兩日，本來還白淨豐潤的臉頰一下子瘦的彷彿骨嶙峋了，緊抿的唇冇甚麼赤色，隻餘倔強的弧度。身上的中衣鬆鬆的，領口衣衿上沾著大片大片的藥漬，聽到腳步聲也不去看景淵一眼，垂著視線渾然不覺有人存在。

景淵回建業，司馬萱必定不會讓他安然拜彆。

朝霞有些惶然，低聲稟報導：“侯爺，十八姬不肯喝藥，還、還把今早吃的一點點粥都吐出來了。”

“侯爺與葉孤嵐訂交三年了……”

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偶有忍不住跌落的淚水落在景淵手上，他也隻是保持著一貫冷酷的神采，涓滴不去理睬手上那似被火燙的感受。

“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重新煎一碗藥來。”他叮嚀道，話語把呆滯的氛圍扯開了一道口兒，朝霞趕緊去辦，佳月則手腳利落地去清理混亂的空中。

“葉少東在蘭陵長大，他的老父癱瘓在床冇法主事，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顧桓思疑他的身份，僅僅憑那阿惟女人提及有人與他麵孔相若的這一點來判定，一定過分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