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另有一雙工緻快意的手，她紮出的絹花，當真是比外頭鋪子賣的還精美三分，活矯捷現，連淩氏都愛不釋手。

聽她簡樸說完，淩氏對蘇先生印象不差，想了想指著趙長卿道，“我這丫頭現在五歲了，客歲跟著老太太學著認些簡樸的字。不瞞蘇先生，我家是軍戶，家裡也冇甚麼有大學問的人。長卿，你跟先生說說你都唸了些甚麼書。”

蘇先生善解人意的一笑，“畫畫也分很多種，適意工筆各有分歧，現在還用不著買顏料，我教你用墨就行了。圍棋的話，你得想個彆例了。將來學棋，除了圍棋須有一幅外，還得買棋譜。你去店裡問問，圍棋不必好的，平常的一樣使，不過一二百錢。你是先學笛子還是先學琴都無妨，樂譜不必你買，我還記得一些，早晨默下來給你臨時用著，夠你用個一二年的。”

趙勇道，“說來也巧,是李百戶傳聞我在為我們丫頭尋先生薦給我的，是帝都人，算是李百戶的遠親，孃家姓蘇，家裡遭了難，親人死的死散的散，現在這位蘇先生帶著兒子度日。蘇先生要價倒是不高，每月一兩五分的銀子，中午管頓飯就行。隻是她兒子尚小，離不得人，要帶著兒子一道過來的。蘇先生說，在咱家住也行，她歸去也是一樣。如果主家肯收留留宿，包管飯食，她甘情意再降半兩，每月一兩也肯。”

趙長卿挑眉，高傲的說，“這是必定的。”

在趙長卿看來，蘇先生真是個天生的先生，她做事極有章法，每個時候做甚麼，都是定好的。不但講課時如此，管束蘇白時亦是如此。

早晨一家子吃過飯，趙長卿對淩氏道，“母親，這回我們但是撿了大便宜。蘇先生要教我吹笛子了，她還說，樂譜不消耗錢買，那些初學的樂譜，蘇先生都記得，她默出來給我學就是了。”

簡樸的屋子給蘇先生一清算就變得格外的高雅，最不起眼的花草都能裝點的恰到好處。另有甚麼季候戴甚麼樣的絹花，甚麼衣裳配甚麼樣的金飾……她十足曉得。

淩氏道，“因家裡隻要這幾樣書，她就如許混著讀了些。我傳聞，彆人家的女孩兒甚麼琴棋書畫，也都會的。”明顯，淩氏是想全方位培養女兒。

蘇先生絕對是裡手中的裡手，她待人和順又很有耐煩，非論是講課還是指導趙長卿習字，皆是遊刃不足。

淩氏笑，“的確是個有才學的先生，你跟著蘇先生好好學。等學好了，也吹段笛子給我們聽。”

蘇先生並不吃驚，隻是微微點頭，“若大女人想學四書五經，倒並駁詰事，我精通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