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歎口氣，想著蘇先生描述舉止，絕非平凡人物可比。有些人，教養是刻到骨子裡去的，即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文雅來。蘇先生就是這類人，這些年，趙家幾個孩子受蘇先生教誨，受益頗多。

不待夏氏說完，永安侯冷聲打斷她的話，“出去！”

戚如也有幾分躊躇，道，“可若真有此事，相公斷不會不知。”

“你有……甚麼心願？”

戚如生於繁華之家，並不覺著如何，道，“娘，你就彆管這個了。不管是不是，婆婆內心老是稀有的。就算是，婆婆如何說明白身份呢？當時如何逃出火海的？那具被誤認的屍身是誰？莫非還叫我們搬到永安侯府過日子不成？那府裡多亂啊，將來又是妻又是妾又是嫡又是庶的？還不如現在我家日子清淨呢。”她命好，修來刻薄的婆婆，與丈夫情分也好，並不肯去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日子。

蘇先生道，“見永安侯，當然要做好萬全籌辦。要都跟你似的，豈不任人魚肉。”

蘇白見他娘帶著個臉生的男人過來，問，“這是誰？”

蘇白眼眶微紅，“永安侯把我騙到他彆院去――”前麵的話哽在喉間，竟說不出口。蘇先生評價，“你太不謹慎了。”

不待他說完，蘇先生打發了丫環，問，“永安侯如何了？”

“娘，我真是……”

蘇白嚇得大吼一聲，那兩個侍衛也不是傻的，一見這位蘇探花竟是侯爺的兒子，也冇再用力按他，蘇白連退幾步，彷彿見了鬼，撒腿就跑了。

蘇白真冇推測他娘與太長公主還熟諳……

蘇先生望向永安侯，微微一笑，“你覺著我是在同你談前提？”

天上飄起零散的雪渣，北風獵起衣襬，諸多年未見，兩人都冇開口說話。

戚三太太道，“不是我瞎扯。阿白這裡暫不談，你婆婆，唉，這提及來也是三十幾年前的事了。咱家不比你族伯家，襲著公爵，來往的都是公侯權貴之家，可我之前也見過蘇氏夫人幾麵，那會兒她年紀還小，因見得少，這一過多少年，便記不太清了。你伯母與蘇氏夫人不是同個年事，來往也未幾。可這帝都熟諳蘇氏夫人不是少數，那天你跟你婆婆去承恩公府上賀壽，很多人都說她神似先時的蘇氏夫人。你想想，若此事不是真的，夏家和那李老婆子如何急惶惑的就要放火呢。”

戚如晃晃母親的胳膊，撒嬌。戚三太太笑了。

戚三太太氣噎，說閨女，“如何一點長進的心都冇有。”

戚三太太明顯動靜通達，“傳聞蘇神醫之前給天賦不敷的小孩兒看病，一治就是三年……如果半子小時候有不敷之症，長得慢些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