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卿一說和離,夏太太立即牙疼,再不敢提給夏文納小之事。隻是心下到底不快,與丈夫道,“聽族嫂說,太後孃孃的親阿姨不能生,還得買妾給丈夫生兒子傳承香火呢。女人妒忌妒忌,也得分個時候,好不好的就說和離,一點情分都冇有,幸虧文哥兒這幾年一心一意的待她。”
夏老太太一聽險冇炸了,夏太太趕緊按住她,低聲道,“宅中丫環都是文哥兒媳婦采買的,老太太聲兒略微高一些,她便曉得了。”就這事,夏太太也是秉退了夏老太太屋裡的丫環纔好跟夏老太太講的。
夏文現在落衙便回家,在外頭應酬都少了,對趙長卿格外溫存體貼,以明己誌。夏文休沐時,伉儷兩個還一道去山上玩耍,直氣得夏太太胃疼:彆人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到兒子這裡,有了媳婦,連祖宗都忘了!
算了,如果夏文故意納小,不是她說便能禁止的。如果夏文偶然妾室,她說與不說都一樣。
“男人哪,都一個樣,媳婦迷!”夏老太太長歎一聲,對著夏太太意味深長的一笑,“文哥兒是冇見過好的,見了好的,冇有不動心的。”
“真是冇用。”夏老太太夙來看不上兒媳婦的,招她到跟前秘授幾句,婆媳婦兩個籌議半日,晚餐都是一起用的。
“我倒是看好了一個絕好的女孩子,隻是文哥兒夙來守禮,又與他媳婦交誼好……”
夏文青年對勁,笑道,“原籌算翰林做過就回籍持續開藥堂的。”
夏太太低頭不說話了。
趙長卿道,“如果三十歲還冇身孕,我就收養個孩子。”
對夏太太夏老太太暗害的事,趙長卿不知詳細,猜也能猜出大抵。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也說了,趙長卿也不肯意整天在夏文耳根邊說你娘和你奶奶又在暗害給你納小妾呢。
年前,夏姑媽終究給趙蓮定下了婚事,一戶京郊鄉紳人家,日子不說大富大貴,也衣食豐足。
夏老太太一千個看不上媳婦這無能無才的德行,直道,“該說的時候又不說了,你還悶著做甚,出去找媒婆子找來,給文哥兒納二房,生兒子!”
趙長卿又熟諳了個新朋友,還是鄭妙穎舉薦給她的,和離出府單獨居住的前魯安侯世子夫人孟氏。孟氏是個相稱開朗的人,臉上不見涓滴鬱氣,笑道,“孃家說我傻,我是受夠了,誰情願做那現成的娘,誰就做去。歸正,我是不做的。”和離出夫家,她嫁奩還在,日子過得遊刃不足。
夏老太太道,“有甚麼好主張不成?是子孫首要,還是個不能生的媳婦首要,文哥兒莫非連這個都分不清,虧他還是翰林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