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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鄭大人與老婆說了程家來意,鄭太太冇好氣,“要早知女兒過得那等日子,我早叫她和離了。寧肯和離在家過日子,也不去受那憋屈。彆再跟我提程家,管他甚麼花言巧語,到時得了準信兒再說。這類人家,不成信。”
不過,不要緊,前事已不成追,她要把此後的餬口安排好。或者,不必再與那種自作聰明、自發得天下第一大才子的男人再持續這類噁心的婚姻,亦是一種榮幸吧。
“家中出了這等醜事,我本也不配再擔訓導之職。幸虧族中另有老屋由忠仆看管,程家在江淮也算有些名聲,靠著族中,一個安然老是有的。”程老爺揉一揉眉心,“我老了,再活也冇多少年。失了鄭家,子孫今後哪怕有出息,也要多熬三十年都不止。”若非鄭家顯赫,程家不必為一和離之婦千裡迢迢至帝都說和。
父子兩個商討一番,始終冇太好的主張,程鬆道,“我傳聞鄭大人與承恩侯是至好老友。”這是程鬆能想到的獨一人選,倒不是他口氣太大,隨口一說便是皇後家屬。實在是鄭伯岩鐵麵忘我慣了的,平生朋友有限,這在帝都的,能稱得上至好的,也就是承恩侯府了。隻是,憑他們父子決然是請不動承恩侯的,若真的請承恩侯脫手,介時少不得要費事族中了。破些財帛不算甚麼,隻不知鄭家會不會給程家曲線討情的時候。
人間竟有程柏如許的男人。
程鬆道,“我奉侍父親疇昔。”
程老爺勃然大怒,眼中躥火,程太太也不敢敷衍了,抹淚道,“孩子都冇了,我莫非不悲傷?我盼嫡孫也盼了十來年哪。阿誰大夫,是柏哥兒親身著人請返來的。真查出那裡不當,柏哥兒如何辦?少不得她委曲些,養好了身子,有柏哥兒在,還怕冇孩子嗎?”程太太一向覺著兒子是人間必不成少之物,便是想破頭也想不到鄭妙穎直接和離了。
“甚麼時候的事?”趙長卿微覺駭怪,鄭妙穎可不像會染銅臭氣的人,看來,這些年,大師都變了。趙長卿笑道,“鄭姐姐不說一聲,起碼招財貓還是要送一個的。”
“是啊。”頭上落花打著旋兒飄入瓷盞,鄭妙穎並未介懷,飲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認冇虐待我,不過,若不是鋪子賺的錢,想過得遂心快意也難上加難。”冇有哪個婆家會補助兒媳婦,想琴棋書畫,隨你,但用度自理。這並不是說程家刻薄,鄭妙穎說的隻是遍及婆家對待媳婦的態度罷了。程家待她並不刻薄,卻也冇他們自發得的諸多好處,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本身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