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曉得丈夫的脾氣,隻是一笑,便不再理他。
宋皇後能說出這般公允的話,昭文帝心下熨帖,亦不再勉強,道,“那就依皇後。”
昭文帝又道,“嘉讓返來這幾日,皇後如何不召他進宮相見?你們兄妹也有六年冇見了吧。”
“家裡的信是跟著朝廷邸報送去的福州,老太太最快也得一個月才氣到帝都,不必急,漸漸來就成了。”說了一回家事,宋侯爺問,“嘉謐呢?”宋嘉謐,宋侯爺的季子,年方五歲。
昭文帝道,“嘉讓嘉諾年紀也大了,朕傳聞嘉讓在西平關頗是勇武,不如給他在禁衛軍安排個差使。”宋嘉讓在西平關立下過軍功,先時已是百戶之身,隻是當初在西平關用的化名,現在便不好大肆張揚。宋侯爺請太醫給兒子們查抄身材,宋嘉讓身上另有刀傷,也是真真的。這些,昭文帝都曉得。
宋家接了口諭後,宋侯爺冇說甚麼,隻對宗子道,“娘娘一向惦記你。”幸虧有個做皇後的閨女,不然還不知猴年馬月能找回兒子呢。
杜氏溫聲道,“嘉謐年紀小,我常日裡要照顧他,家裡的事就有些顧不大過來。現在讓哥兒跟他媳婦返來了,嘉諾也到了娶妻的年紀,這事天然是老太太和侯爺操心做主。我想著,家裡的事還是漸漸的交給讓哥兒媳婦來管吧。我管這幾年,實在吃力。”杜氏出身寒微,當然,也是端莊布衣百姓,年青時被宋侯爺納為二房。厥後宋侯爺第二任老婆小紀氏過逝,並未再另娶高門之女,覺著杜氏和順賢淑,便直接扶正了杜氏。旁人都說杜氏好命,無他,宋家封侯還是近幾年的事,宋侯爺前頭死了兩任老婆,杜氏是第三任,並且是獨一一名活著做了承恩侯夫人的一名,天然是命好。
鄭大人慢吞吞的囁口小酒,道,“我真是求你了,你說句實話能死麼。”是啊,你不奇怪,你不奇怪還暴露這類嘴巴能咧到後腦勺的蠢相,鄭大人也算開了眼界,他如何會跟這類口不對心的傢夥成為老友的?
杜氏笑,“納福的事還不急,我先跟侯爺說一聲,老太太的院子是一向在打掃的,隻是久不住人,有些潮了,我叫人升了炭盆烤幾日該無事的。老太太過麼時候返來,你提早給我個信兒,我跟讓哥兒他媳婦說一聲,得提早預備著呢。”現在的府第已不是先時的宅院,封侯以後,朝廷另賜了更氣度的宅子。
宋侯爺心順意順的回了房,後妻杜氏迎出來,奉侍著丈夫用過茶水,伉儷兩個閒話幾句,杜氏方道,“有件事想跟侯爺籌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