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騰沉默半晌，道，“我也冇做過官，不過我想著，官也是人來做。仕進的事理與做人的事理應是相通的，做人，剛柔並濟，該退時退一步，未為不成，但該進的時候便不能退，偶然退一步，便是退一輩子。此次的事，我是不悔的。我也不同意拿我們舉子當出頭鳥的事，我們就是來科舉的，朝廷的事，我們不明白，便不該去說那些大言妄言。就如同那些被監察司抓出來的舉子們，裡頭難保冇有才高八鬥者，如許被抓進監察司，有誰為他們出頭呢？兔死狐悲，同是舉人，若我們隻是一小我，縱使心下不附和，除了不往國子監那聯名書上聯名，餘者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我們人多了，便一樣能說得上話。阿慶，哪怕被人暗害，我也不悔。或許今後也會變成滑不溜手的老油條，現在趁著年青做一二打動傻事，待老了用來憑弔懷想，也是值得的。”

夏文道，“吃過閉門羹，也有婉拒的，不過，也有誌同道合與我們一道聯名的。倒也真的熟諳了一些朋友，另有幾個情願與我們一道去多爭奪些聯名的。”

這是絕佳的機遇，固然諸人傷得七七八八，但，不可否定，不知誰出的昏招，給了夏文等人絕佳機遇。梨子在過後與趙長卿道，“雖說那些打｜黑棍的可愛，不過，此事一出，我就覺著他們已占了上風。”任何時候，暴力都是狗急跳牆的體例。再者，梨子覺著，哪怕對方不是狗急跳牆，可發此昏招，亦可見對方智商了。

鄭大人並未說如何做，便打發了他們回家。

壓力山大的帝都府尹立即道，“林大人此言差矣！夏舉人等人是向帝都府報的案，本官已接辦此案。林大人所說疑點，本官也想到了。陛下容臣些光陰，臣定將此事查得一清二楚！”

朱慶笑，“你就當喝水就是了。”又問淩騰胳膊可好些了。

不幸帝都府尹，實乃帝都第一憋屈的官職。論官職，他不比林隨，論手中權勢，帝都府與監察司更無要比性。故此，麵對林隨放肆氣勢，徐府尹竟然隻能窩囊的說一句，“我雖才調不比林大人，也自認不是無能之輩。”

昭文帝此話一出，大臣便覺惶恐。

如馮殷這類火爆脾氣，捨生取義的話都說出來了。朱慶又是慚愧，又是憤恚，道，“若我們就此乾休，天理不存。我這就去大爺爺家探聽探聽，看究竟是誰的黑手。”他與淩騰自□□好，這都是來考春闈的，淩騰因救他斷了右臂，朱慶心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