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我的人多了,莫非個個讚我,我都要把身上的東西給了人?”趙長卿嗔道,“倒是你,甚麼都不與我說,另有臉問我好不好?”
趙長卿儘管含笑聽了,她實在內心明白,不過是看她身上有個六品恭人的誥命,怕她拿大罷了。憑趙長卿現在的道行,她真不把這些放在眼裡,夏老太太說,她儘管聽,夏姑媽那些陰陽怪氣的話,她也儘管聽。到了晚餐時,給老太太布一筷子菜便能夠坐下用飯了。歸正她是新媳婦,內疚些也普通。
夏太太笑,“媳婦頭一遭返來,外頭不是說話的處所。老太太,我們還是屋裡說話吧。”
夏文笑,“多披件厚衣裳就是,我們這裡和緩,那裡就著了風呢。”
趙長卿問,“如何這半日纔打來熱水?”
趙長卿倒是聽過很多婦人記念前朝女人出門矇頭蓋臉的貞烈年代,隻是,說這話的人是夏老太太與夏姑媽,趙長卿便覺著好笑了。夏姑媽三嫁的人,還敢說前朝,這類婦人如果擱前朝,早沉井了!趙長卿微淺笑道,“我可活了幾歲,也冇甚麼見地,那裡曉得是還是不是。老太太如何教我,我如何跟著學就對了。”
夏文很有些擔憂老婆,到了屋裡問她,“飯吃的可還合口?”
趙長卿道,“你跟我說說家裡的事吧,老太太、二叔,另有兩位姑媽。”
“我曉得了。”趙長卿道,“祖父老人家是甚麼時候過身的?”
趙長卿皆一一應了。
夏老太太笑,“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這措告彆事,倒叫我想起你婆婆當年了。”
夏文溫聲道,“人皆是如此,有長處,天然出缺點。以往我總嫌祖母偏疼二叔家,厥後想想,父親之前有舉人功名在身,咱家日子比二叔家強一些是有的。都是祖母的兒子,哪個兒子過得差些,做母親的天然會擔憂哪一個。實在也不消計算太多。”
趙長卿笑,“二叔做甚麼謀生?”
趙長卿便取的大氅奉侍夏文穿了,道,“你親去瞧瞧也好,趙五叔說是走鏢的,也是本家長輩,這一起上,多虧了他經心。讓永福跟你疇昔,她是個穩妥人,有甚麼要安排的,你看一下,讓永福去安排。”
夏文笑,“山上道觀平靜,氣侯也好,特彆暑天,若住在山上,半絲暑氣皆無。我們青城縣也有小小官學,官學就在山上。我中了秀才後還是喜好去山上讀書,也是在山上遇著阿讓的。”
趙長卿深覺好笑,莫非夏家姑媽覺得西北是大漠不成?如同夏姑媽認出趙長卿,趙長卿也認出夏姑媽,無他,眉眼同夏老太太彷彿一個模型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