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爺心說，他這傻兒子真是有福，娶了這般無能的媳婦。夏老爺道，“你們也彆太擔憂，殺人越貨的是強盜，若哪個經商的乾這般活動，決然悠長不了的。”

蘇先生微微點頭，“當官的有勢，經商的有錢。冇有硬背景，如何能得了軍中買賣？這西北，向來是西北派官員的地界兒，誰拿大誰拿小，早分好了的。”

蘇先生溫聲道，“錢莊冇你想的如許簡樸，你想一想，很多有錢人，都會在他們那邊存錢。或者大宗的貿易銀錢兌換，人們也喜幸虧錢莊，雖要給他們一點錢，關頭是費事。平常百姓家無餘糧，天然用不到錢莊。凡是用錢莊的，皆是有錢人。你有冇有想過，這將是多麼龐大的一筆銀錢。”

待梨子告彆，夏文送他出去，返來時趙長卿倚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響動展開眼睛，就要坐起來。夏文近前坐在榻沿兒，按她躺下，笑，“累了到床上睡會兒。”

“何曾打趣你。”趙長卿道，“我內心也覺著馮簡這買賣做得叫人費考慮，冇人會做不贏利的買賣。軍糧買賣更不是小買賣，馮簡這買賣詳細如何個做法，恐怕不是好探聽出來的。”

這世上，有幾人能掌控本身的人生。

好機會？

蘇先生笑，“是西北籍的大員，比方，致仕的王尚書，另有致仕的朱家大老爺，宦海上講究同親、同科、同年、同窗，朝中的黨派多是如許來的。當然，似陳將軍、徐知府，這當在本地當官的，也得給他們些乾股。不過，他們縱使要沾些油水，或是插手軍中供需的事，也得與西北的官員有個默契，相互留三分餘地。”

“爹，叫你這麼說，賣糧賺不了多少錢哪？”

夏文道，“不是。”便把馮簡與趙家的恩仇大抵同父親提了提，又道，“趙氏跟我籌議，說再從莊子上選幾個妙手，阿武若考上官學，今後讀書也有個書童。小玉也大了，添個丫環。娘這裡也添個使喚的。”他爹有前科，就啥都不添了。

“再有，明天你說的他結婚各處灑錢的事，我也想了好久。”夏文道，“之前我學裡兩位同窗，因中午在學裡用飯，一名同窗必是大魚大肉，手上戴三五個寶石戒子，身上不是綢鍛便是斑斕，恨不能天下人曉得他家有錢。另一名同窗吃的跟我們都差未幾，穿的我也看不出希奇來，厥後有一次去了他家裡才曉得他家裡喝一碗青菜豆腐湯，做豆腐時放的水都是一大早從青城山神仙居那邊取的山泉水，青菜是現掐的嫩尖兒，湯是放了乾貝、海米、自家吃藥材長了三大哥母雞等燉出來的高湯，就如許做一碗青菜豆腐湯，多麼講究。我想著，我也算見地過有錢人家，他家裡辦喪事也冇這般各處灑錢的。我總覺著，真正有錢的人反不會誇耀本身多麼有錢，如馮簡如許顯擺，像你說的，他也不過才做了六年的軍糧買賣，就算再發作能發作到何地步？要我說，他這根底能深到那裡去？倒顯著有些外強中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