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卿笑,“明天就十四了,中秋鋪子裡放假,我得去藥鋪裡瞧瞧,看中秋買點甚麼東西發給大師。母親,咱家裡中秋節的東西可購置齊備了?要有甚麼不襯手的,我一起購置了就是。”
趙蓉微微抿了抿唇,帶了些涼意的目光掃向趙長卿。卻不料趙長卿正端坐著看她,神采篤定而深沉。趙蓉心下微凜。
趙長卿笑,“那就再買些點心果子,再搭配些雞魚肘肉的發吧。”
朱大舅爺對付了老妻幾句,朱大太太隻要肯定他的寶貝孫子不消娶一個六品百戶家的女孩兒就心對勁足了。老兩口說了會兒話,夜深安息不提。
趙蓉俄然長長的歎了口氣:是啊,趙長卿的名聲早壞了,她不成能再嫁甚麼好人家去。而來歲,騰表兄必定會落第的。來歲,也是本身及茾的年紀。或許,本身不必再如同宿世那般,把騰表兄讓給彆的女人了。
自朱家告彆回到家,姐妹兩個自是先去給長輩存候。趙老太太見趙長卿氣色猶好,也就放了心,笑道,“可見過得順心,昨兒你大舅爺帶著律哥兒過來發言,我還問起你跟阿蓉。”
“好了。”朱大舅爺打斷老妻的話,道,“律哥兒的婚事再說,今後再說,又不是隻是趙家一戶人家。他老子娘都在帝都,在帝都尋親是一樣的。”
或者,這就是“白髮如新,傾蓋仍舊”吧。
朱老太太笑,“上回給你的一匣子,傳聞你用出去了,用得好。這一匣子本就是要給你的,拿著,情願如何使如何使。”說著從丫環手裡接過,親身遞給了趙長卿。趙長卿隻得接了,道,“老祖宗的情意,我都明白。”朱老太太一向非常看重她,自始至終從未虐待過她,她還曾靠著朱老太太綿的一匣子珠寶度過難關。就是朱莊、朱律之事,與老太太又有何相乾。
朱太爺頗是捨不得,趙長卿笑,“我來的時候倉猝,眼瞅著中秋,鋪子裡伴計們跟著忙這大半年,彆的不發,月餅總要買幾包的。這些事,向來是我來辦的。待有空,我去彆院找太爺玩兒。”
小丫環不敢說甚麼,忙去開了窗,見趙蓉心氣不順,便跑出去做活了。一時,宜華端來香茶,小聲勸道,“女人來歲就及笄,那屋兒裡的能有甚麼好出息?女人這一樣就能壓死她。女人想一想,但是這個理?”放下茶,宜華輕手重腳的關了窗,道,“奴婢取了些果子擱屋裡,有果子香熏著,屋裡一會兒就好聞了。早晨風涼,凍壞了女人,奴婢們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