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在建康的公主殿下又將如何?
袁瑾用力咬牙,眼底出現血絲。
袁真能夠持續在壽春呆著,不至於帶著百口長幼流亡北地,背上投奔胡人的罵名,為世人鄙棄;本身恰好趁機征發州兵、擴大私兵,收攏本地各方權勢。繼而紮根臨淮,向全部幽州脫手。
“必須趁他還在,請下征兵的官文。”
不管下發的官文如何,都冇法反對郎君的腳步。
桓容活動兩動手指,又取出上表公用的竹簡,將潤色後的內容重新謄寫。
桓容收緊十指,神采中閃現多少凝重。
由此,桓容大膽猜測,袁真病重的動靜還是奧妙,起碼建康和姑孰都冇有獲得動靜。
“都是桓溫害您!”
“善!”鐘琳拊掌笑道,“明公之謀大善!”
“我將上表朝廷,言明壽春之事。為剿-滅-叛-軍,須得在幽州境內征兵,數量不下兩千。”
“諾!”
一場殺身之禍被他躲過,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算了。
“上表如何寫,我已有腹案。不過還需孔璵幫我潤色一番。”
那他就擁給他們看!
婢仆因腿麻反應不及,被袁瑾一腳踹中,咚地一聲倒在地上,後腦撞上桌角,來不及出聲便昏死疇昔。
桓容又提筆圈出兩項,道:“我聞淮南郡太守與袁真乃是姻親,相互友情莫逆。此番袁真擁兵占有壽春,他九成隨之叛-晉。”
最後,也是最首要的一點,臨淮治地點縣內。
“仆不敢。”鐘琳嘴裡否定,眼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表書一揮而就,桓容看過兩遍,當即交給鐘琳潤色。厥後放開絹布,寫成給南康公主的手劄,細心-塞-入竹管,繫到蒼鷹腿上。
冇事理彆人將他算計到骨子裡,他卻不能反過來操縱。
“阿父?”袁瑾愈發焦心。
如果授封領兵刺使,桓容的權力將增大數倍,能夠隨時征發流民為州兵。一旦握有兵權,遲早尾大不掉,再想算計乃至掌控他,無異於難如登天。
袁瑾還想再說,卻被袁真打斷。
袁瑾大驚失容,幾步撲到榻前,謹慎的扶住袁真,不顧被-汙-物感染,親身為他奉上湯藥。
“恩。”桓容點點頭,目光再次轉向車外,嘴角帶著一絲奧秘的笑:“到了盱眙,可按打算行事。”
車廂內光芒陰暗,阿黍撲滅兩盞三足燈,燈足剛好嵌入矮桌邊角。
袁真搖點頭,笑容裡帶著諷刺,“如果晉室稍有擔負,桓元子一定能得逞。歸根結底是我信錯了人,才落到本日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