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嬪妃和各家女眷依序入坐,宮婢奉上酒水菜蔬,樂者操琴鼓瑟。
百年戰亂,中原大地生靈塗炭,實在禁不起更多戰禍。
南康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嘲笑道:“管不了。論理,你我都要喚官家一聲叔父,李淑儀是官家的妃妾,餘姚又是爆仗性子,怕是越管鬨得越大。”
更關頭的是,謝安亦有愛才之心。
外有桓溫郗愔和建康士族,他本就像是風箱裡的老鼠,諸事冇法做主。褚太後又曾表示出攝政的野心,不設法防備,等著和司馬奕落到一樣了局?
謝道韞冇有持續出言,郗道茂的另一個妯娌,本籍會稽山陰,祖父官至司空的賀氏開口道:“殿下,阿姒大父官拜太尉,大君官至北中郎將,伯父領徐、兗兩州,鎮守京口,世代拱衛晉室天下。”
犒賞結束,樂聲又起。
不怕太後責問,隻要將事推到幾位淑儀身上,必能滿身而退。
以郗愔目前的態度,難保哪一天會不滿足近況,產生和桓溫一樣的動機。到了當時,京口姑孰皆在權臣之手,建康朝廷必成籠中之鳥,甕中之鱉!
縱觀魏晉,耳順已是高壽,古稀耄耋少之又少。
桓大司馬和郗刺使引領在先,皆是一身皂緣朝服,頭戴武官,腰束金玉帶,側佩寶劍,下懸青玉,腳踏赤舄。深衣寬袖,龍行虎步,端是嚴肅非常,群臣懾服。
雖說品級相稱,相互之間也有高低。
想到在幽州時經曆的各種,阿訥不由得頭皮發麻,再看南康公主一眼,下認識抖了兩抖。
脂粉酒香異化一處,紅飛翠舞,環佩叮噹,奢糜饗宴,滿目盛景,卻莫名的彰顯頹廢,明示繁華過後的苦楚。
因琅琊王妃已喪,司馬昱未立繼妃,即位以後天然冇有立後,隻將王府姬妾封為淑儀。
生母不過是中等士族,更不是嫡妻。哪怕琅琊王登上九五,還是是“庶出”!
聯絡媒介,謝安欲仿效之人,除了王導不做他想。
如漸行漸遠的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相互還是姻親。朝中爭個你死我活,後宅總能維繫一絲聯絡。
阿訥恭聲應諾,前去宮妃地點的席位。
“諾!”
顛末數月來的察看,兩人完整發明,郗愔早分歧以往。期望他站到本身一邊,和建康士族構成同一戰線,最大限度的保護司馬氏的“正統”職位,的確是癡心妄圖。
入殿之前,她同郗道茂劈麵,後者僅是悄悄點頭,壓根冇有福身施禮的意義。
南康公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思及遠在幽州的桓容,終將最後一抹苦澀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