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仆抱拳領命,從部曲手裡“接”過人,單手抓住衣領就要拖走。
“大父說過,隻要投奔桓使君我才氣活。不管去建康、去京口,還是返回族中,都是死路一條。冇有爵位尚能苟延殘喘,有了爵位怕會死得更快。”
或許,這一趟真會有來無回……
“袁峰!”
部曲合力抓著一名男人,喝斥聲就是男人收回。
客室內,阿訥從驚詫中回神,愈發坐立不安。
男人惶恐欲絕,顧不得太多,掙紮著喊道:“大長樂,你答允過的!”
“糧仍少,言州治所下發種子,百姓仍憂明歲春耕。”
說好讓他謹慎行事,如何會鬨成如許?早知是爛泥摸不上牆,千萬冇推測,連個小兒都哄不住!
“你這……”
阿訥雙眼圓睜,愣在當場。
一線靈光閃過腦海,桓容看向阿訥,目光帶著憐憫。
“如何回事?”
如此看來,琅琊王氏還能持續合作。如若王獻之冇有一點反應,就像當初的郗愔一樣,坐視他走入騙局,這個盟友也隻能一刀兩斷。
阿訥額頭冒汗,應也不是,不該也不是。
眯眼看向阿訥,桓容捏了捏手指,壓下肝火,嘴角笑紋加深。
聽到蒼鷹的鳴叫,秦璟披上大氅走進院中。
褚太後懦夫斷腕,用親信給他下套,八成覺得此人必定回不去。殊不知,桓容偏不如她的意,一根汗毛都冇動,直接將人放走。
也就是說,此人是個騙子,棍騙褚太後信賴。他此舉是懲辦騙徒,美滿是“替天行道”。不消太感激,隻當是做了一回好人功德。
“不識得?那必定是個騙子。”
“大國伯,封號壽春?”
桓容不比父輩,氣力仍不成小覷。
但是,送賞的不是朝廷官員,而是個內侍,仍讓桓容非常不解。
“袁瑾忠心,不慎為-奸-人所害,太後顧恤季子,官家體恤忠臣,經朝廷合議,授封袁郎君國伯爵,還請使君行個便利。”
阿訥千萬冇有想到,抬出太後也不管用,對方丁點麵子都不給。
難怪阿訥明白過來,一聲也不敢出。
“明公睿智!”
混亂的腳步聲伴著拖曳聲,時而異化恍惚的喝斥,一併傳入桓容耳中。
建康目前的局勢,彷彿一個-火-藥-桶,隨時都能夠撲滅。如果能以桓容為衝破口,藉機減弱桓大司馬的名譽,壓一壓他的權勢,想必郗愔和王謝士族都樂意為之。
“峰鄙人,不敢受此厚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