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可謂神隊友,各種敲邊鼓,三句不離“郎君”,五句必提“秦氏”,完整撤銷南康公主最後一絲遊移。
桓熙和桓歆聽到動靜,同往府前相送。
酒醒以後,桓禕悔怨不迭。進而下定決計,而後毫不再醉酒。
實在冇有話題,竟提及出海的經曆,並當真向桓大司馬請教,趕上“諸如此類”的風險應當如何對付。
肝火中燒又如何?
“阿姨。”
聰明如謝安也不由滿頭霧水。腦海中閃過數個動機,如混亂的線頭纏在一起,始終莫衷一是,找不出精確答案。
“阿姊,”李夫人輕笑道,“莫非不該是終究一彆嗎?”
桓禕帶出十餘輛大車,絹布金銀不過是幌子。車廂翻開,藏於內的私兵健仆儘數躍出。
“阿寧?”桓容悄悄點頭,“倒是個好名字。”
“阿弟來了?”桓禕抬開端,眼下掛著兩輪青黑,苦笑道,“我明天酒醉,差點闖下大禍。”
郗超留在帳中,由桓大司馬口述,提筆寫成一份表書。對比桓溫親筆,竟是不差分毫。
為行路便利,南康公主未戴蔽髻,隻挽著矮髻,瓚一枚鳳釵。簡樸的打扮,還是蛾眉皓齒,綽不足妍。李夫人不佩簪釵,僅在鬢邊簪一朵絹花,映托耳下虎魄,愈發顯得方桃譬李,國色天香。
桓容眯起雙眼,打量著婢仆,“你名為何?”
他不想談海魚三吃,隻想談兒子三殺!
“好。”南康公主點點頭,“我們也走吧。”
“郎君,求郎君顧恤!”
南康公主垂下視線,理清思路,輕笑道:“你說得對。”
桓禕心中抱屈,卻又無從回嘴,隻能化愁悶為食慾,一碗燻肉眨目睹底。
“郎君不讓。”婢仆咬住下唇,聲音微低。
“屆時,避開府外眼線,阿母在阿姨在僻靜處登車,出城與兒彙合。”
“阿母。”
籬門未開,船工冇有急著上工,河岸邊不聞喧鬨人聲。
聞訊者猶不敢信賴。直至城門翻開,馬車奔赴大營,從城門衛處傳出口風,證明白是大司馬車駕,世人大吃一驚。
“哦?”
桓容桓禕同時應諾。
“諾!”
青溪裡的宅院顛末改建,兩條暗道均已延長拓寬,想要不惹人重視的分開,並非甚麼難事。
“事情妥了。”桓容策頓時前,笑道,“阿父方纔出發。”
“好。”桓禕承諾得非常痛快。
礙於動靜不能泄漏,必須悄悄出發,桓伊的笛曲怕要錯過,但願此後另有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