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驚駭,桓歆幾近不出房門,對著桓容猛紮小人。
“扶我起來。”司馬昱咬牙道,“不準張揚,殿中人都看好了!”
間隔司馬昱另有五六步,阿訥躬身施禮,口稱“拜見陛下”。
這是感激還是挑釁?
現在卻好,不但桓溫有逆反之心,桓容也不是善茬。
“你說陛下能夠在服食丹藥?”
收起輕鬆的神采,謝安看著謝玄,一字一句道:“甚者,北敵南下,據此大好國土。如是漢姓,或有三分餘地。如若不然,泱泱中原,堯舜禹湯之土,難道要落入胡人之手?”
越想越是如許,痛斥桓溫父子不隧道的同時,對扮演傻子的晉室報以無窮憐憫。
司馬昱肝火盈胸,仇恨到頂點。
最後,矮榻被掀翻,擺在榻上的竹簡砸在地上,繫繩斷裂,成卷散開。
謝玄不解,問道:“叔父尋我何事?”
“容弟此舉稍有不當。”
正煩躁時,廊下俄然傳來一陣木屐聲。
“可不是,我和你說……”
“回陛下,太後請陛下移駕長樂宮,有要事相商。”
就在這時,天空中俄然響起宏亮的鷹鳴,桓容驚奇昂首,發明一隻圓胖的鵓鴿由北飛來,身後緊跟一隻蒼鷹。
“這你就不懂了,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大司馬軍政繁忙,身邊又有嬌妾美婢,大長公主去了姑孰,哪有往幽州舒心。”
“聽聞大司馬特地將季子接到身邊教養。”
頃刻之間,他竟有些蒼茫。好似淩晨的薄霧,灰濛濛的覆蓋在麵前,不慎墮入霧中,一時看不清前路。
“你來何事?”
桓溫早有表態,不受丞相之位,決意返鎮姑孰。
桓容笑了。
桓溫當真砸了藥碗,又遇馬氏和慕容氏雙雙到來,跪地哭訴桓玄和桓偉恐將不好。
細想之下,有人猛拍大腿,恍然大悟,那裡是父子反麵,清楚是演技高超,騙傻子呢!最直接的證據,桓大司馬和桓容同日離京,前者吸引世人視野,後者天然能安閒安排,確保不出半點忽略。
謝安笑道:“阿奴躲在這裡,我找你好久。”
說話間,謝安除下木屐,邁步走進室內。同時命孺子擺上棋盤,單手執棋,全憑影象安排棋局。
得悉桓容不聲不響出發,謝玄王獻之均感驚奇。確認南康公主被接走,青溪裡宅院已空,兩人的反應大同小異,都是感喟一聲,搖了點頭。
“清理潔淨。”
又是一聲鈍響,隨便是連串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