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愔臨時返回京口，將事情交代清楚，並親選守將，確保本身入建康輔政，北府軍仍緊緊握在郗氏手中。

“坊市裡特地斥地一條長街，雜藝坊、歌舞坊和酒坊常見於此。除歌-女-舞-女，漂亮的樂人，另有北來和西來的胡姬仆從。日前有波斯販子送來一批胡女，各個身材妖嬈，竟能說上幾句漢話。”

“來往城中的胡商極多，北邊的鮮卑、氐、羯、羌乃至匈奴都不希奇，邇來常見西域諸胡，時而能趕上波斯商隊。”

可惜的是，事情太多，時候太趕。司馬曜發覺端倪，又以“悲父逝”為藉口，對謝侍中避而不見。幾次三番下來，謝安設覺蹊蹺，三分思疑變成五分。

獨平生出的疑問的，是同在值房的謝玄。

他做天子的時候太短，為官的時候卻很長。

“豈止。”王皇後嘲笑一聲，“那兩個心機不小，倒是笨拙如彘。如非先帝提前提防，連下幾道聖旨，對勁的還不曉得是誰！”

建康百姓記得他為官時的作為，皆自發往路旁相送。

“就在昨日。”王皇後怠倦道，“三省正在擬旨，人還在停靈。既然新安返來了，如何說也要見上一回。”

“坊市設商店幾十，南北雜貨外洋方物不一而足。”

“誰說不是。”胡淑儀點頭道，“阿妹倒是費心，就此隨官家去了。阿姊和妾卻要守著這裡。不曉得要過多少光陰。”

待南康公主放下漆盞，王皇後率先突破沉默，開口問道：“新安可同你一起返來？為何不一同入宮？”

“回府。”

王皇後冇有焦急移宮，仍居顯陽殿。

司馬曜和司馬道子行在步隊中，看到麵前一幕，聽到震耳欲聾的哭聲，均是神情龐大，難言心中是甚麼滋味。

凡宗室入宮，送到跟前的食水根基都是原樣奉上，原樣撤下。唯有大宴時纔會動一動筷子。除非用心找不安閒，不然冇人會決計究查。

冇人想著叨教司馬曜，冊封司馬道子為琅琊王的聖旨也被丟在三省落灰。世民氣中所想，整日所念，都是九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