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教誨,侄定服膺在心。”
“至於建康和京口,”桓衝扯了扯嘴角,“一樣不能輕舉妄動,臨時啞忍,尋到機遇再報本日之仇!”
桓歆態度表白,一番話說完,桓熙和桓濟皆是眼底充血。
“不必嗎?”桓容看向桓濟,側過身,讓出兩步外的桓歆,“三兄,以你之見,此舉是否有需求?”
桓衝收回擊,神情變得暖和,對上桓豁望過來的視野,微微點頭。後者會心,冇有當場發問,隻等葬禮結束以後再說。
不能脫手砍了,但也不能就這麼放了。與其送他們去建康,不如就近找個處所把守。至於建康那裡,桓歆誌願請纓。
文獻有載,兄弟之子猶子也,叔侄之分,與父子同。世人提起兄弟的兒子,常以“我子”“我兒”相呼,少言“我侄”。侄子喚一聲“阿父”實是再平常不過。
“奴子氣度狹小,目光短淺,竟結合外人慾害親弟,如此豈能留他!”
桓歆抬開端,迎上桓熙的瞪眼、桓濟的驚詫,半點不覺得意,點頭道:“大兄二兄哀傷過分,該當如此,敬道所行無半分不對。以我之見,大君入陵以後,兩位兄長暫不能趕往建康,需當另尋一地保養,由敬道上表,朝廷應會諒解。”
評價之高,王坦之和王彪之都是望塵莫及。
隻要桓容立穩幽州,手握豫州,桓衝桓豁緊緊占有江、荊兩州,朝廷就不敢動他分毫。乃至為拉攏桓氏對抗郗氏,乃至均衡士族力量,更會以禮相待。
早知本日,她毫不會生出妄圖,更不會心存妄圖,甘願和慕容氏一樣,老誠懇實的守著兒子,哪怕是靈智有損,哪怕是……她還笑慕容氏傻,本來她纔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出殯之前,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到達姑孰。馬氏跪於門前,請見公主一麵。南康公主並未見她,僅讓阿麥傳話,葬禮以後,會將桓玄接去幽州,和桓偉一同教養。
桓熙桓濟欲對桓容倒黴,本日未能得逞,難保不會再生噁心。
“扶我入棺。”
“四叔父。”桓容苦笑。
甚麼叫不知親冷淡近,甚麼叫鼠目寸光,甚麼叫引狼入室?
“郗方回?”
掃過桓歆和桓禕,桓衝將桓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方纔如何回事?”
“阿容,你要牢服膺住這點。”
桓熙和桓濟還是由健仆把守,桓歆始終不離桓容三步遠,引得桓禕幾次側目。
“那樣一來,叔父亦是聲明有礙。”
守將見賊人中有一穿戴袞冕的“少年”,看不清麵龐,冇法確認身份,不敢儘權力砍殺。賊人順勢劫奪放火,待左衛將軍益康和遊擊將軍毛安之率眾誅賊,雲龍門內火勢沖天,賊人死傷百餘,賊首竟趁火勢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