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弟之心，璟甚是感念。”秦璟笑道，“北地屢經水災，塢堡自有應對之法。早在仲春間，家君已尋得開井之人，想必很快將有佳音傳來。”

劉夫人彷彿未覺，取出早寫好的絹布，細心塞-入竹管內，綁到蒼鷹腿上。

說到這裡，劉道雲嘲笑一聲，盯著入府不到四個月的妾室，直將後者盯得低頭不語，臉白如紙，仍冇有移開視野。

秦璟留在鹽瀆期間，六人主動前來拜見，停止過一番懇談。遵循話中的意義，兄弟六人感念秦氏交誼，卻不想立即北返。

用了不到兩個時候，七人的供詞便已問完。

秦玦和秦玸互看一眼，齊聲應諾，當真是心有慼慼焉。

張禹的聲音不高，語速也不快，乃至有些遲緩。

“阿姊，四郎君的脾氣你也曉得。如他不肯說，再問也問不出來。”

實在是孫氏的道行太淺，趙氏等又膩煩了爭鬥，纔出了明天這場鬨劇。換做早幾年，如孫氏這般，彆說安然待在後宅，一月不到就會“病死”。

北地戰亂百年，胡人南遷占有漢家地盤。

待健仆將七人拉走，張禹笑道：“兩個時候，供詞必送到郎君麵前。”

待話聲跟著腳步聲行遠，被怒斥的孫氏纔敢哭出聲音，比她早進府的周氏嘴上勸說，神情間卻儘是幸災樂禍。

另一邊，七個探子被拖入暗房，繞圈綁在木架上。

“說甚麼奇異特誌，高門女郎哪會讀如許的書！彆說甚麼郡縣豪強，要論出身，我身邊的婢仆都高過你！”

秦瑒用力拍在秦玦的肩後，直將他拍得一個踉蹌，秦玸知機後退兩步，堪堪躲開兄長落下的巴掌。

說話的是個年過而立的文士，身高超越七尺，穿一身灰色長袍，髮束葛巾。臉型狹長，五官不算俊朗，一雙眸子倒是極其有神，落在人身上，彷彿能直視心底。

塢堡竟然出了內鬼！

“去吧，比及四郎返來，該備的都會備妥。”

攥緊手指，桓容銀牙緊咬，怒極而笑。

“阿黑是四郎君養的，聰明不凡，管好你的嘴，彆傳那些有的冇的，也彆動不該動的心機。夫人冇空和你們計算，我可冇那麼好性。”

“諾。”

劉夫人卻不看她，站起家對陪媵道：“阿妹，我去庫房選絹，這事你來措置。”

“本年必當大旱，聞聽北地溪流斷絕，河水降落，如能開鑿水井，哪怕不能挽救麥田，總能多救幾條性命。”

劉道雲福身應諾，劉夫人回身走出閣房。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六人主張已定，秦璟冇有強求，隻是和六人商定，下次運鹽船來，需有兩人隨船返回西河，檢察塢堡的防備是否出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