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頁/共5頁]
可惜人算不如天年,不等手劄到達西河郡,乞伏鮮卑先一步動手,石氏遭遇大禍。
秦璟搖點頭,暗中感喟。
石劭同秦璟說話時,細述百口被鮮卑囚困的顛末,並言,如果不是他和兄長咬牙為鮮卑差遣,家人底子撐不過數月,更等不到乞伏鮮卑內鬨,趁機和羊奴一同外逃。
過後回想,和前人打交道公然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遲早要吃大虧。而秦璟的脾氣豈止不是冰冷樸重,的確就是兩個極度,黑到了骨子裡!
糧食臨時非論,單是積累起來的鹽量就夠桓容賺上一筆。
桓容不知費事正在醞釀,看著成袋的鹽運上木船,隨船的黃金送入縣衙,不由心中感慨,如此財大氣粗,難不成秦氏手中握有金礦?
“仆知北方連遇旱蝗,糧產銳減。因鮮卑衚衕氐人大戰數月,阻斷多條商路。縱有吐穀渾等番商來往市貨,還是杯水車薪,補不敷半數缺額。”
“府君大才!”石劭語帶讚歎,利落丟開本身的手筆,直接取用桓容繪出的輿圖。
塢堡內不缺衝鋒陷陣虎將,很多精通兵法的謀士,恰好貧乏內政和經濟人才。
考慮到要和秦璟建立悠長的合作乾係,總要亮出一兩張底牌,桓容另取來一支筆,參照石劭的圖紙勾畫,線條更加邃密,郡縣河道也更加清楚。不再是幾條枝椏幾個圓圈,看起來更加直觀。
“多謝容弟。”
事情說開以後,秦璟度量遺憾,卻對石劭的品性更加賞識。一樣的,對能讓石劭斷念塌地的桓容也多出幾分獵奇。
桓容有些無語。
早在鹹豐年間,秦氏便開端招納石氏,礙於各種起因始終未能如願。
“此番南渡,家人遭受不測,父母兄嫂儘皆不存。幸得桓府君脫手相救,仆才氣留得一條性命,保住獨一血親。”
“敬德乃真丈夫。”
這詞彷彿有那裡不對?
桓容嚥了口口水,精美的喉結高低轉動,腦袋有些發熱。略微沉著下來,轉念又一想,糧價高於晉地,並且以黃金互換,這事是不是太好了點?
“秦兄可有其要求?”
細心想想,東晉當真是奇葩的朝代。
秦璟曲了兩動手指,眸光微斂,衡量此中利弊,冇有急著點頭或點頭,而是問道:“此乃敬德之意?”
桓容愈發感到獵奇,略微抬開端,活似圓睜大眼的狸花貓。
“是。”石劭拱手道,“請秦郎君諒解。”
一念閃過,桓容愣了兩秒。
他隻是提了一下交稅題目,如何俄然就轉到憂國憂民了?是前人太善於腦補,還是相隔一千多年,相互之間存在無數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