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桓府,南康公主來不及歇息,命人將裝有軟甲的箱子奉上馬車,令忠仆頓時出發趕往鹽瀆。
司馬奕坐在簾後,無聊得連連打著哈欠。
庾柔庾倩已死,殷涓正在放逐途中。
太和四年六月,桓容接到官文,敏捷集結隨行職員,登上公輸長和相裡兄弟改裝的武車,由鹽瀆解纜前去京口。
鐘琳和荀宥拱手見禮,聽到二人出自潁川,劉牢之有半晌的怔忪。
王坦之一聲低喝,仍冇能引發司馬奕的重視。後者藉著簾幕遮擋,又肆無顧忌的打了個哈欠,繼而向一側歪倒,當著群臣的麵睡了疇昔。
“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褚氏家主的本意是向晉室表忠,也為庇護帶有褚氏血脈的皇子。
這些都是袁真的私兵,比人數論設備,遠超桓容部下這幾百人。但論小我氣力,比單打獨鬥,桓容信賴,放出典魁這小我形兵器,根基能揍趴他們全數。就是趕上劉牢之,估計也能戰個旗鼓相稱。
自同太後“鬨翻”以來,官家行事愈發怪誕猖獗。每日喝酒作樂,與妃妾嬖人鬨做一團,更大量服用寒食散,復甦的時候越來越少,脾氣也愈發暴躁。
“多謝太後。”
甚麼北伐,甚麼天災,甚麼民患,和他有甚麼乾係?
南康公主沉默了。
桓大司馬想要桓容的命,卻也是桓容安然的保障。
“掌控?”褚太後苦笑,道,“我那裡有掌控。最好的籌算就是桓元子不篡位,哪怕是要廢帝另立,我也認了。”
“我昨日調好幾味香,剛派人給姑孰送去。”李夫人停在南康公主身前,烏髮堆成高髻,獨一一枚花簪。容顏嬌美絕豔,遠勝珍珠玉飾。
桓容笑著道:“不瞞劉參軍,鐘舍人和荀舍人俱為潁川高門以後。”
南康公主近平常入台城,一為體味朝中動靜,二來,是為太後宮中藏著的一副軟甲。
側耳靜聽雨水打落房簷,心也隨之安靜。
褚太後去看過兩次,回殿後便點頭。
桓容並不在乎,任由他看,不忘向他先容隨行的兩名舍人,並奉告石劭留在鹽瀆,北伐期間代他掌理縣政。
庾希為自保逃出建康,並非不能瞭解。但是他隻顧著本身,冇有考慮親族,連庾邈和庾攸之都冇有獲得動靜,這就未免讓民氣寒。
即便懿旨不能代替聖旨,但有太後在宮中坐鎮,總能設法勸說天子,催促天子下旨,不要遲誤朝廷辦事。
細水長流,緩緩圖之方為正道。